她看着眼前的人,还未完全长成的身躯里已经蕴藏着十分危险的力量, 但掌控着这把力量的钥匙, 却情愿被恶意吞没也不会轻易使用这份力量。
那一双总是如春水般柔和的眸子里带着愠怒后的火焰,但这恼怒却不是因为他带来了麻烦, 而是担忧他受到了委屈……
秦钰心口颤了一下。
司娆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她从前不想带走秦钰,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因为从前的苍淮并没有体验过什么父母亲情, 这一世如果有能够体验的机会, 司娆自然也希望他能正常地走完这一生。
可事实却是, 那个秦家并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倒还不如带着他离开算了。
回忆着慧觉说过的话, 司娆感到手指变得有些凉。
有一点, 秦钰说的不对。
今日她心情不佳, 不只是因为这件事。
司娆带着秦钰回了深渊最深处。
深处的殿宇并没有主人长久不在而变得荒芜,反而在精心地打理下愈发繁荣,透出岁月雕琢后的温润。
秦钰一路都很安静,望着眼前安静的殿宇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那一位如今大陆闻名的女仙,如今是他的师父。
纵使他并非璞玉,不过是一块难以雕琢的朽木罢了。
但师父若是知道,他并不像看起来的那般无害,心中存了些大不敬的想法,师父会不会……
司娆推开尘封的大门。
“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
厄命珠一阵风似的出现,却在看清她身旁少年时戛然而止。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干咳两声:“来了啊。”
秦钰看着眼前生得唇红齿白的半大孩童,下意识蹙眉。
如果换做往常,厄命珠高低是要说上两句的,但是看到那个面容有几分青涩的少年,到底是控制不住的眼圈微红,别过视线。
苍淮转生之后,他们几个也都偷偷隐匿身形去看过好几次,但是次数多了司娆就不允许了。
他们知道司娆的想法,怕他们干扰了秦钰的成长。
饶是秦钰是苍淮的一缕神魂转世,在没恢复记忆之前,他就算是另外一个人,他们出现得太过频繁,难免引起什么变动。
直到这一次秦钰被带回深渊,几人才算正式地见过一面。
宰怨一如既往地并不多话,哪怕看到秦钰出现面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厄命珠能看到,宰怨被妥帖藏于室内的本体,正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飞舞着画圈。
司娆并不常常留在这,她还有别的事要忙。
把秦钰带回来之后,常常陪着他的便剩下了厄命珠和宰怨。
这两个看着是孩童模样,性格也迥乎不同,但其中的厄命珠明显地年岁较长,不着痕迹地透露了许多上古的事迹。
关于如今两地共同奉为尊上的司娆,秦钰也多少听过一些她的故事。
只是那些人每次提起她,都免不了要提起另一个名曰不可说的男人。
他们常说,“如今这位,真是天下难得地好运道,竟然这样的事也让她遇上了,我们怎么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呢?”
之前不知身份的时候,秦钰也并未往心里去。
可此时,提起那个不可说之人,秦钰难免有几分想法。
自一次入定中醒来,殿外一黑一白两小孩整追逐着给遍地的奇花异草浇水。
此处的灵气比起旁的地方浓郁了不知凡几,和这些种满了各处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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