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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接手不过十年,魔宫之人外出已无人胆敢小觑。
在公事上占不到便宜,在他没恢复记忆之前,魔主只能乐于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给他添堵。
今日朝会上,魔主因为魔域开放之事处理不当,挨了秦钰一通狠批。
原本秦钰虽然已经成年,但在魔宫这群几百岁的老怪物面前,都还算是个毛头小子,但是这样的事,众人都已经习以为常,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魔主前脚挨训,后脚便把魔域一干有才有貌的有志青年送到了司娆的案头。
“尊上,您这么些年为魔域操劳,我等也很关心您的终生大事啊!”魔主情真意切道,“属下知道,这些人配不上尊上,但他们也不奢求能有个什么名分,只求能伺候尊上,发一份光,发一份热,便足够了!”
“您要不随便挑几个,当个侍君什么的?实在看不上,让他们给您端茶倒水也行啊!”
司娆抬手把案上的折子扔下去,魔主不躲不避,看着折子落在自己脚边。
“滚,你要是闲的,就找点事做。”
魔主摸了摸鼻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曾经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的小姑娘,如今也学得神尊的那副臭脾气了。
“真的不留一个两个吗?要不您看看,长得都挺好……”
旁边青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凉飕飕的,像刀子。
魔主见他心情不虞,自己的心情便畅快了许多,在司娆真正发怒之前一溜烟地撤了。
厄命珠闲闲地看他:“你是真不怕哪天就给自己玩死了。”
魔主理了理衣角,叹口气:“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趁现在还能玩就多玩两天,等真回来了就没得玩了。”
“你行,你真行。”厄命珠嘴角向下,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很是佩服他这明知会死,仍然勇于作死的心态。
待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天已经黑透了。
魔域的夜晚,向来都来得比较早。
司娆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忽道:“今日好似是上元节,去看看吗?”
秦钰笑:“魔域也过上元节么。”
“原是不过的,”司娆领着他往外走,“只不过这些年,两地交流越发频繁,那些热闹的节日,两地都是混着过的。”
她笑了笑:“毕竟人人都爱热闹,多一个节日魔宫还能多放几个时辰假呢。”
秦钰皱眉思索:“难怪今日他们一个个显得神思不定,原是等着放假了。”
魔域人也爱热闹,对于节日也有他们独特的理解。
一边学着中域人放花灯,一边在房梁上挂上各种模样古怪的祈福道具。
街道两边游人如织,他们穿着魔域特色的服饰,面上带着恶鬼模样的面具,横穿魔域城池的河里,飘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把整条河都点缀成了闪着金光的彩带。
两人在路边买了一红一蓝两个面具,斜倚在桥上,吹着夜风,心绪也随夜风飘荡,放松下来。
河边借着夜色掩饰,有奔放的情人躲在面具下旁若无人地亲吻,秦钰微微别过眼,却见司娆看得专注。
他心念微动,轻声问:“尊上,你有喜欢的人吗。”
成年之后,他已经很少叫她师父,只随其他人一般,唤她尊上。
“有啊。”司娆凝望着被染成金色的河,轻声道。
他眼睫微垂:“是么……”
望着司娆柔和的侧脸,此时风也温柔,夜也温柔,秦钰却像是被剜了心。
他在暗暗看着司娆,司娆却也借着河中的倒影在看他。
她算着时间,差不多也已经快到时候了。
近来秦钰修行都很拼命,明明那本留下的功法近乎已经修至圆满,他却整日不眠不休,好几次从入定中醒来,司娆都能看到他唇间洇出的血迹。
已经达到人力所能达到的巅峰了,再往上……
便不是凡人的躯体能够承受的了。
秦钰一直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拥有能与司娆并肩的能力,几次都因为超过身体负荷,险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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