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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公司里的事在收尾,也就那样,忙是肯定忙的,但以后下班不用再回那地方,能更多的时间陪你。”
陈绥说着,抬眼看她,眼里闪着细碎的笑意:“是不是挺开心的?”
是挺开心的。
闻喜之压着笑不肯承认:“也就还行。”
“看来你是真没想我,就还行?”
“不然呢?”
陈绥吃着饭,意有所指:“嘴上说不想我,心里肯定想了,要是心里也没想——”
“总有地方想了。”
“瞎说什么……”闻喜之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能不能矜持点儿。”
踢了过去,连脚带小腿被勾住,收不回来。
“到底谁不矜持?”陈绥哼笑,“吃着饭就开始勾我。”
“谁勾你……”闻喜之往回拽了两下,没拽动,“松开,吃饭呢。”
“想没想我?”
“不想……想了。”
“哪儿想?”
“陈绥!”
“不说?”陈绥使坏,不顾她的娇嗔,慢悠悠地盛汤喝,“不说就这么待着。”
这叫人怎么待着。
闻喜之争不过他,只能妥协,脸颊发热地说他想听的话:“哪儿都想了。”
陈绥还不肯轻饶她:“哪儿具体都是哪儿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
这饭闻喜之是吃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不能。”
“……无耻。”
闻喜之不肯再说具体,小腿上贴着的西装裤面料冰冰凉凉的,轻轻柔柔地往上往下划过。
令人心悸的痒。
始作俑者还若无其事地喝着汤,掀着眼皮瞥来一眼,语气淡然地追问:“哪儿想?”
闻喜之握紧掌心,是真想了。
但有些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陈绥盛了碗汤推过来:“瞧你,脸红成这样,热的?喝点汤补补水。”
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桌下的腿却完全是纨绔子弟的流.氓行径。
闻喜之才不要喝他盛的汤,就这么耗着,不肯再开口说一句话。
好半晌,陈绥妥协,松开她的腿,让她喝汤。
“呵,一句我想听的也不肯说。”
闻喜之哼了声,端起汤碗小口小口地喝,忽然想起个事儿:“明天闻珩带宁宁见家长,我也要回去,你……”
“想带我回家?”
“没,就是让你别等我吃饭。”
陈绥“哦”了声,起身收拾碗筷。
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样子,闻喜之喝完汤,端着自己的碗跟进去,小声问他:“你不高兴了?”
“我有吗?”
“好吧,那就没有。”
闻喜之把碗放下,转身出去。
跟陈绥恋爱也几个月了,但她还没跟家里提过,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听说什么。
明天是闻珩带女朋友见家长的日子,不能贸然带陈绥回去。
近几月都太忙,没太多时间亲密。
陈绥饿久了,洗澡的时候就有点疯。
玻璃浴房一侧的墙面开着窗户,外面雨声哗哗,里面热水从莲蓬头落下,冲刷着地面,热气缭绕,像团散不开的云雾。
隔着被雾气蒙上的玻璃也看不太清,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隐约的轮廓,摇曳晃动。
除了雨声和热水冲刷地面的声音,似乎半路又起了别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像哭泣一样,又低又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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