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量不大,横梁不厚,炸断它绰绰有余。
而横梁断裂,弯折下去,小姑娘毋庸置疑地整个身体会完全浸入酸液池,就连他在稍高的一边高度也会下降半米。
他的腿会溶解在池子里面。
一个双重保险,或者说……是又一把推手。
红罗宾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小丑的打算。
但没等他发出警告,倒计时清零了。
近距离接触爆炸让他有一阵轻微的耳鸣,烟尘弥漫。
他用手臂挡着爆炸的残片,横梁断了,缓慢弯折下去,他快要站不稳,放低重心疯狂地思考应对办法,那小姑娘和他吊着的时候差不多一个高度,身体最低的部位离酸液池顶多只有半英寸,更糟的是那小姑娘的姿势是头朝下。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听不清。
有人在咆哮着什么,他听不清。
耳鸣让他的耳朵像是浸在水下面,听什么都像是在做梦。
提起横梁,不可能,他没有固定的道具,其余人也没有比这根横梁水平面高的拖拽点,平行甚至向下拖拽只能是加速她的死亡。
甚至他只是站在这里,他的重量本身就是加速她的死亡。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他的心跳如雷鼓,后背湿透一片。
这是他当罗宾的第一年,第一次,有一个人的性命完完全全取决于他的动作。
他已经忘了他是怎样在一秒之内走过了那两米的距离。
他蹲下身去够那条锁链。
他听到惨叫了吗?
他听到了吗?他听到了,他该听到吗?他没有……他听到了吗?
那是幻觉吗?那不是幻觉吗?
手上还有重量,是一个女孩该有的重量,不只是锁链的重量。
那个重量几乎让他想要流泪。
他疯狂地把锁链往上拉。
——只是突兀的一下,就那么一下,大概一秒不到的时间。
手上的重量一下子变轻了。
还没有散去的烟尘里,他在缓慢下降,身体倾斜的幅度逐渐加大。
而他手上,那条锁链拉到尽头,一个被腐蚀的扣环还在滋滋变黑。
他伸手摸一摸。
残留的酸液腐蚀了他的黑色手套。
“不。”他喃喃。
有刺鼻的气味,是什么烧焦的气味,和着烟尘的味道。
“红罗宾!”
钩爪枪发射的声音,伴着一声怒吼。
他被一个力道撞击下横梁,同时被一双手臂牢牢扣住腰,他飞过空中,被人带着从烟尘中挣脱出来。
红罗宾向横梁望去。
稀薄的烟尘中,那条铁索孤零零空落落地荡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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