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听,这有道理呀。
违反了军纪不过是被处罚一顿,要是耽误了公子却的事儿,他们作为近卫,那还有什么盼头?
一时间他们的神色有些松动了。
“好了,让她进来吧!”书房里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阿梨若是没有听错,是公子却!
“是。”两人得了命令赶紧退了开来,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
他果然就在里面,阿梨看了一眼梁婶儿,抬脚就往书房里去,房门也随之关了起来,只留下脸色发白的梁婶儿跟两兵士大眼瞪小眼。
书房很是安静,韩却坐在桌案前,挑眉看着坦然立在厅中的女子。
他本想晾一晾阿梨,陆行故意不给令牌他也默许了,倒没想到她挺有胆色,顺着杆子就不放了,很好。
“听说你想见我?”韩却率先开口。
对他阿梨可不想拐弯抹角装柔弱,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在忧愁刺客的事情,我有办法让她们改口。”
韩却心中诧异:自己亲卫口风还是挺严的,她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但是既然她来找他,想来是有所求,且先听听她怎么说。
即使心中尚有疑惑,他也不直接回答她,只翻着手中的军报,凉凉问道:“你听谁说的?梁婶儿?”
阿梨见他不接茬,又把话给兜回来,“谁说的重要吗?难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让刺客们改口,让燕国来和谈的使臣赶紧进溧阳。”
“唔,即使被关在院子里,你对这些事情倒是所知甚详……”韩却合上了军报,斜倚在了椅背上,笑眯眯地开口。
阿梨不理他的嘲讽,只小心说道:“我不过是偶然听到下人们提了几句,想起之前父亲说过的话,有所猜测而已。”
说到“父亲”,阿梨适时地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毕竟罗刺史现在尸骨未寒,还挂在城墙上。
“你父亲跟你说得不少……”韩却也不拆穿她,“只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况且你父亲死在我们手上,你又为何还替我出谋划策?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保不齐有什么阴谋?”
“燕国式微,溧阳又是必争之地,父亲抵死反抗,虽说全了气节,到底陷百姓于不义,我生长于斯,当然不想看到溧阳生灵涂炭,它还有现在这番模样,我知道你在这中间出了不少力。”阿梨诚恳道。
韩却轻轻敲着桌案,不置可否。
见他不否认,阿梨又大着胆子放勾子,“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你将我从军营里带了出来,我很是感激,如今这世道,我也不过是求一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韩却停下了动作,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鸦青的眼睫斜斜,遮住了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让人看不真切,他心想:小姑娘有骗人的天赋,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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