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儿瘪了嘴,觉得跟先生聊天特没意思。
怪不得算命的说他命里无桃花,有也被他自己掰折了。
人群七嘴八舌,施家老三一次相没亮过,有关她容貌的描述却衍生出了不少个种类。
“不都说女儿随爹吗!镇国公虎背熊腰豹头环眼,生出的女儿自然也与他一个模子!”
“滚滚滚!三姑娘的娘年轻时可是十里八乡找不着的美人!再不济也该是个清秀佳人才对!”
“三姑娘上头的两个姐姐长相皆是不俗,硬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这脾气……可是真说不准了。”
毕竟镇国公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暴躁易怒,生下老三的那位姨娘更是位手拿杀猪刀脚踹小无赖的奇女子,无论是遗传这二人中的哪一个,施三娘应该都是个泼辣霸王花。
与此同时,绣楼之上。
“霸王花”两只眼睛肿得桃儿一般,泪珠子还在不断往下掉,脸上的胭脂抹了花花了抹。
四喜欲哭无泪,用帕子包住冰块给施乔儿轻轻敷眼,焦急道:“姑娘啊,奴婢都要跪下来求您了,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您可不能顶着一张花脸出去啊!”
不过平心而论,施乔儿即便哭成这样也还是美的,甚至比平日里更添了些我见犹怜的美感,像只柔嫩脆弱的芍药骨朵。
不说还好,一说施乔儿眼红得更厉害了,长睫上的泪珠摇摇欲坠,袖下柔夷将帕子绞成一团,声音无比委屈:“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九皇子啊。”
话音刚落,守在前面的小丫鬟小跑而来:“姑娘!九皇子已经到了!”
施乔儿“哇”一声哭出来。
四喜也由不得她了,毕竟身为管事丫鬟,主子出错受罚的可是自己。便招来众侍女,特命两人专门给施乔儿敷眼擦泪,剩下人手脚利索地上妆揩胭脂。
衣裳头发早已提前换好盘好,下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上身乳云纱对襟衣衫,头梳垂挂髻,髻别赤金簪。
因还只是未出阁的少女,便在鬓角脑后留了些头发,配上出水芙蓉般的容貌,越发显得飘逸出尘。
四喜端详着镜中的美娇娘,哪怕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年,还是不由屏气凝神。
难怪九皇子能违背母命强行娶一个庶女过门,都是有原因的。
“姑娘,哭是没有用的,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啊,你若早想开那些,何必有今天这一遭。”四喜叹息。
不想施乔儿却在这时止住了泪,吸了吸鼻子说:“我渴了,给我端碗茶来。”
哭包从天黑哭到天亮,早饭也闹着没吃,到现在水米未进呢。
四喜大喜,以为她想开了,忙令人斟来一杯茉莉桂花茶,温温热热的,正好下口。
施乔儿喝了两口,嫌头上的珍珠步摇碍事,拔下来扔一边儿去了。
四喜哭笑不得,捡起来收着了,打算等她喝完再给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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