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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氏气急之下想寻死,应该直奔离得最近的水井才是。”
“或许,是想寻死之前再看看孩子?”
司空摇摇头,“小的问过黎家的婆子,说几天前黎章氏犯了头疾,小刘氏就把两个女儿带回前院住着了。出事的时候,两个孩子都睡了,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少卿的眉头皱了起来,“左右邻里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后院的黎章氏呢?”
“黎章氏和身边的婆子都说睡得早,什么都没听到。黎家左邻住着一对走镖的兄弟,据说跟着镖局去了大名府。家里只有一个看房子的老人家,老人家耳背,并没听到什么。”
司空说:“右邻是街上卖炊饼的陈二郎家。陈二郎白天走街串巷,晚上一睡下就睡死过去了。陈二郎的娘子倒是说听见了隔壁摔东西的声音,但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楚,就没当回事。”
黎家有打斗痕迹,邻居们却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说明夫妻俩还是有所顾忌的。但小刘氏能经常给家里送信,又不大像是会忍气吞声的性格。
司空是觉得,黎有福夫妻间的矛盾,搞不好涉及到什么闺阁隐私,怕是不好让外人知晓。所以夫妻俩掐归掐,都收着劲儿,并没有要闹大的意思。
少卿点点头,“继续。”
司空却觉得没什么可说了。
他和林有过去勘验的时候是半夜,黎家的小院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明面儿上的线索一目了然。
其实白天的时候司空换下公服又过去了一趟,还在甜水井胡同口的馄饨摊上吃了一碗馄饨,还跟馄饨摊的老板娘套了不少话。
但这些,他却觉得没有必要说给少卿大人听了。大理寺到底是怎么断案的,他一个京畿衙门里的小捕快并不了解。少卿大人也未必有那个闲心想听他自己的判断。
司空这样想的时候,就听少卿问道:“然后呢?”
司空愣了一下,“没了。”
少卿的视线瞟了过来,又是那种幽深专注的目光。他看着司空,十分笃定的说了一个字,“有。”
司空,“……”
少卿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走,回过身看着他,“蔡大人去勘验过现场吗?”
司空垂下视线,“小的不清楚。”
其实是没有。
他和林有将列好的状纸、勘验现场的文书和仵作验尸的文书一并交给程主簿,由他检查过之后递到京畿衙门的一把手蔡荣德手中。
时间才过去了一天,蔡荣德的效率没有那么高。不过以司空对这位一把手的了解,他是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这案子,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很大概率会被判为小刘氏自尽。
蔡荣德不能算是什么昏官,只是在权贵遍地的西京,他一无过硬的身世,二无过人的才干,都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了,才做到四品知府,仕途估计也就到这儿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免不了就有些得过且过起来。
这样一想,司空又觉得这案子移交大理寺也不错,至少看这位少卿大人的态度,对这桩案子还是比较重视的。
少卿再一次停在了司空的面前,“听说你白天的时候又去过一次黎家。”
他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十分笃定,司空不免心惊了一下。他是下了值之后便服过去的,就找黎有福的街坊邻居们聊了聊,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人注意的。
司空抬头,见少卿正看着他。
明明年龄不大,但一双眼睛却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司空差点儿就要以为自己心里的秘密都被他看透了。
司空背后微微沁出一层冷汗,“小的从黎家的街坊口中听了一些闲话,因为不知真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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