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剡闻言歪头望她,笑着将手递过去,拉住她手腕:“傻女。”
不知多少个年头的硬板床,随着他动作吱呀吱呀响个没完,明襄回身按住秦剡的肩:“要喝水吗?我去帮你倒。”
“不喝。”秦剡拉她坐下,语气极尽温柔,“陪我待一会儿。”
明襄绕到另一边,脱了鞋,躺进那张小床。
好不容易等晃动声平息,她把胳膊垫在脑后,与秦剡相对而卧。
他眉目间懒散倦怠浓重,想要合眼,却极力强撑只看着她。
明襄有太多话想问,有太多话要说,可真正对上他,她又觉得一时无从开口。
她就这么静静与他对视,眼波流转间,听得他一声轻笑:“你说如果我们要在这张床上做点什么,它能不能受得住?”
明襄失笑:“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那种事?”
“什么时候都想。”秦剡挨她近一点,呼吸声沉沉落在她耳畔,“尤其当面见到你。”
明襄弯起嘴角,被他收进怀里,缠绵拥抱。
秦剡低头想要去亲她,却被她躲过去,而后仰起头,她轻柔吻在他侧脸,话音轻灵未掺杂欲求:“每次亲到最后你都控制不了自己。”
换做以往半推半就,做也便做了,可现在却不是最好时机,如若伤口撕裂再要感染,恐怕更加难搞。
然而他欲望起得快而急,胯下已然顶着她,明襄无奈扬手推他,却无意中碰到他伤口。
秦剡下意识攥住她的手,狠狠一捏,明襄只觉得骨头也连着一起疼。
“有止疼药吗?”
她半坐起身连忙检查他受伤的肩膀有没有渗血。
“不用止疼药。”他嗓音嘶哑粗粝,混着沙子筛不干净那样和她讲话,“忍一下就好。”
明襄在他的安抚下又重新躺回去,头发散在他臂弯里,调笑起来:“痛可以忍,欲望忍不了?”
秦剡挑开她工装短裤的拉链,蹭一蹭腿心,刺痒之感顺着她脊柱快速传导,唤醒身体内隐匿的情欲水分。
“对你,永远忍不了。”
连体工装被轻而易举剥落,明襄拉过被子把自己埋得严实,只露出一张素净脸蛋,看的人突然心生恻隐。
同盖一床棉被,底下身体早已缠绕在一起,顾着秦剡的伤口,明襄不敢有大的动作,伸手为他拨去垂在眼前的碎发。
小床堪堪承受撞击重量,摇晃得更加厉害,明襄单手搂过他腰:“你轻一点。”
秦剡单手撑床,睨着她的眼睛笑。
半个钟头的时间里,明襄都十分顺从,因为怕他不小心撞到伤口,每次他低头索吻她都主动迎上去,下身更是默契配合。
情潮爆破的一瞬间,他抽身而退,泄过之后,他揽过她,喘息未定。
“还好吗?”
明襄翻过身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伤势,秦剡嘴角上翘,按住她:“没太大问题。”
夜半发梦,再度睁眼已是天光熹微。
日出才过,明襄陡然翻过身搂紧一旁的秦剡,却发觉他体温高得不正常。
她覆手在他额头,热度更甚。
“秦剡。”
明襄轻摇他,心脏越跳越密。
秦剡睡眠很浅,不过叁两声,他便醒过来,见她声音发颤,他低声哄她:“没事,刚才吃过退烧药。”
薄唇扯一扯,见她仍旧不肯放松,与她对视半晌后,秦剡摸一摸她的头:“这么担心我?”
眼眶发涩,明襄凑近他的唇吻上去,似乎生了气,狠狠一咬:“怕你死了之后那些情情爱爱诓骗人的话没人来兑现。”
“不会。”秦剡按住她后脑,一再加深这个吻,“我还要留命娶你。”
明襄捏一捏他的下巴:“你就知道我一定要嫁你?”
“不嫁也没关系。”秦剡握住她手放在心口,“只要我们在一起。”
明襄望着他沉着视线,想起九零年的一部港片,刘德华骑摩托车后座载着穿婚纱的吴倩莲,奔赴人生与爱情的尽头。
A of Romance.
亡命天涯,相依相伴,炙热爱意,的确浪漫到死。
或许是氛围太过恰如其时,明襄忽然就涌起同样的感受。
只此一间小屋,只此二人相对,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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