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年底的大学公共课,南啟一共没有去几次,更多的时间留在公司跟着霍洲处理事务。
秦松诚过问两回他的学业之后,找了个人去替他应教授的点名,他就索性开启家和公司两点一线的模式。
傅敏卿对于公司的事情一向不过问,犹自遵循她自己那套生活法则,每天下午换着地点约不同的太太喝下午茶。
但这并不是全然消遣,无数个下午的看似闲谈中,傅敏卿收到一些风声。
秦松诚和南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一个月里有一半时间彻夜未归。
两耳不闻窗外事如明襄,也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
何嘉曜被请进警察局那天,警方在贡西码头截获了五艘大型走私货船,双方人员激烈交火,免不了伤亡情况。
余至琛紧盯着眼前的监控显示屏,狭小的空间和紧张的局势让他额头上渐渐渗下汗。
他的视线正中心,是对峙交界处的码头集装箱,高矮错落成为绝佳遮蔽掩体。
枪托拉下,秦剡手脚利索地更换子弹,继而转身借助身后的集装箱高度把枪悄悄架上去。
耳边震耳欲聋的响声此起彼伏,陆放蜷着身体在他身边,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巨大疑惑。
那分明是一套标准而流利的警察持枪姿势。
人在危及生命的紧要关头,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会全部依赖身体的本能,他绝对不会看错。
“你是警察,是不是?”
汗水湿透衬衫,洇出汗迹。
秦剡一把推开他,同时朝对面比了个手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放望着他紧绷的面颊,印证心中猜测:“如果你不是,为什么不朝对面开枪?”
“除非他们是你的......”
话已经来不及说完,陆放肩膀中弹。
子弹射程太近,打进体内痛感更重,但他依旧不曾放弃对秦剡敌视的情绪,强忍剧痛奋力还击。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秦剡的太阳穴,他面无表情,下一秒两把枪的枪口对准陆放的后脑,是郭书予的声音:“别动,放下枪。”
陆放充耳不闻,只是握枪的手很不稳,频繁波动颤抖:“剡哥,我没想到是你。”
他沉浸在一时不能自拔的情绪里,秦剡趁机用手肘一顶,枪应声落地。
郭书予和另外一名警员扣住陆放的两条胳膊,将他按倒在地。
“师姐,送他去医院。”
郭书予点点头,目送秦剡上了余至琛的那辆车。
刚来到审讯室门口,秦剡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在听电话的过程中,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一言不发挂掉,转身迅速跑向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明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只不过因为被很厚的眼罩蒙着眼睛,她看不见。
她感觉到有人在她面前蹲下,她下意识挪动双脚,却发现被胶带很结实地绑在一起。
“你醒了?”
有个男人在她面前问。
“Jerome,是你吗?”
明襄不太确定,想了又想,试探着问出口。
男人很惊喜,徒手摘掉她的眼罩,大拇指抚摸着她的眼角:“对我的印象这么深刻?”
突然见到天光,明襄不适应地眯起眼睛,闭合的睫毛轻轻打在Jerome的手指,让他有一些痒。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她手腕上的麻绳,还算结实。
昨晚她为了挣脱掉这个东西花了不小的力气,磨得那里一片通红。
为了不让她再发大小姐脾气,Jerome找人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
效果不错,让她一觉睡到现在。
其实这个做法不过是个备用方案,现在何家闹得一团乱,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个闲散大少爷在做什么,以致于让他这个计划顺利得超乎想象。
“按理说,按照我爸和秦先生的交情,不至于绑架你。”Jerome自说自话,贴心地为她拉上一点窗帘遮光,“但是一考虑到秦剡,我就觉得还是有这么做的必要。”
明襄有点头痛,太阳穴跳得很快,又不能用手去敲来缓解,显得愈发烦躁,她盯着面前的男人说:“我不明白。”
“oh。”Jerome发出一声叹息,像是察觉出她的不适,走回去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五指收缩又放开,揉起来,“你看起来真可怜。”
夸张的戏剧腔调。
他紧接着又说:“可怜,又勾人。”
麻绳像藤条树枝,缠绕在她身体上,将她绑住的同时也勾勒出她身上的某个部位饱满的形状。
胸脯高高隆起,勒得她很不舒服。
明襄抬头看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简单。”Jerome放开手,托起她的下巴,“秦剡背叛我爸,他自然也别想就此好过。”
他视线下移,食指把麻绳往上去挑,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左胸,然后包裹住。
“Jerome!”
意料之中听到她的喊叫,然而并没制止得了他。
他动作愈发放肆,边摸边企图让她安静下来:“或者你可以叫我何奕,更亲切一点。”
明襄想去踢他,但双腿实在被绑得太死,她一动,整个人连带整张椅子都开始挪动。
何奕这时才眷恋地松开了手,安抚地拍一拍她的肩膀:“乖一点,宝贝。”
他突然有点理解秦剡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子那么上心,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有这个资本,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可他不会,他爱的人早就死了。
何奕兴致勃勃地拨通一个号码,短暂的滴声后,那边接通。
“喂?”
何奕给明襄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说话,自己对着听筒笑起来:“秦剡,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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