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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是我抢的他,婚后我亲族又给了他那么多委屈受,他不愿意住在我那儿我也能理解,”麒麟不比时霁年轻,但看起来眉宇之间总是一股子稚气,“我想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也就此隐退,带着他在人界隐居。”
“那麒麟一族?”
“天界门阀众多,关系复杂,我当真也是累了。”
“那也好,你是该休息休息,过点安稳日子了,”如果麒麟能够从天界脱身出来,这对颜一隐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天界的事情,麒麟说起时霁成婚,可算是把天界那群臭老头气得够呛。
时霁笑而不语,和麒麟周旋许久,才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提的需求:“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
“能帮我监视一下天帝的动向吗?”
其实时霁也知道这个问题对麒麟来说很困难,天帝一族与麒麟也是亲族,让麒麟来监视自己的亲人,终归有些别扭。
“为什么这么说?”麒麟有些疑惑,思索片刻后他问道,“你莫非是在担心谛辰姐姐会对沉复出手?”
确实不仅仅是天界那群臭老头生了气,天帝也觉得脸上无光。天族本身就看不上妖族,要不是妖王时霁无人能比的特殊体质,再加上夜焚之乱后,天界再也无法回到之前巅峰状态。
只是,妖王陛下到底是多虑了。
“不会的,谛辰姐姐她不会对沉复出手的。”
麒麟回答的如此肯定,让时霁有些诧异:“为什么?”
“沉复的父亲,君子国国主,是谛辰姐姐的救命恩人。”
看到时霁惊讶的表情,麒麟大约猜到了:“我想天帝一定是为了报复你害得她没了面子,所以才没有说出这件事,当年谛辰姐姐选择你作为婚配对象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是她救命恩人的徒弟。”
这件事,时霁确实闻所未闻,连师父都没有提及过。
麒麟开口,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当年玉微真人自绝,夜焚杀上天界,屠杀了天帝一族所有的男丁,唯独留下了身为女子的谛辰。
但他并非是刻意放了谛辰一命,而是单纯地认为一介女流,父母兄弟皆死,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所以就随便捏了些分身追杀谛辰。
于是乎,高高在上的天界公主,沦落成为了朝不保夕的流亡之徒。她衣不蔽体,头发杂乱地在三界之中躲躲藏藏。可夜焚实在是太强了,就连他随手捏出来的分身也堪比天界战神,谛辰根本无力对抗。而那些分身像是故意在折磨谛辰一样,也不动手给她一个痛快,就是追着谛辰跑,看谛辰跑不动了,就用灵力射穿她的手臂和肩膀,看她无比痛苦的模样。
屈辱,折磨,绝望,同时袭击了当时年少的天界公主。
她甚至还没有开始阅读天界的高级法术,就已经阅读了何为命运。
直到那个男人一袭白衣,扫去了她生命中所有的阴霾。
“小姐,没事了。”
长剑在手,横扫所有追兵。
然后男人闭上双眼,为她披上了白色的长袍。
往后,她成了众神之上的天帝。
而那人,成婚,生子,然后死亡。
云海之上,得知君子国覆灭,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帝赶走了所有人。
她躲在云层之内,不再坚强,也不再伪装。
躲在爱人怀里,她哭得像小时候那个娇气稚嫩的公主。
“其实这些年谛辰姐姐也在找沉复,那毕竟是她救命恩人的儿子,只是对她而言,爱情,恩人,朋友,都没有天界的权势重要。她尝过跌落深渊的滋味,所以会紧紧抓着权柄,就算那权力滚烫无比,会烫得她双手长满血泡,她也不会松开哪怕一点。”
“但是我想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得到的权力的目的,是为了自由地选择爱与尊严,而非被权力桎梏,甚至为了权力,连爱与尊严都不要了。”
时霁叹了口气:“如果她真的不懂,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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