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陈向晚就犯了不少傻。
陈向晚脸颊漫上点红晕,她微薄的少女心思让她后知后觉起自己当街狗爬树一样的姿势大概有多荒诞来。
粗壮的大树在风雨中巍然屹立着,轻风吹过,摇得树冠沙沙作响。
视野下,两只细白的手努力扣着粗糙的树干,双脚也正努力盘旋着,主人似乎被惊到了,半天没有露出头来,也没动一动。
天桥上,陆知寒双手交叉在天桥边缘,散漫立在风雨中,眼底的笑意仍未收回去。
他懒洋洋站直了身体。
路上偶遇一只小猫,烦闷的心情松了不少,只不过他再看下去,那只小猫说不定连爪子都羞窘的滑不下来。
陆知寒扯回视线,还没转过头,忽然听见一阵弱弱却坚定的声音。
“那个——你可以帮帮我吗?”
男生脚步顿住,他微微侧头。
雨幕中棱角锐利的一张面庞清晰映在陈向晚眼中。
她怔了一秒,想得第一件事是,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看的人,青青松松的,就好像电视里成精的神仙一样。
陈向晚忽然感到有点窘迫,但是窘迫归窘迫,她挣扎着把一只手腕抬起——
只敢抬起手腕,不然就滑下去了。
她等得起,可鸟等不起。
陈向晚决定赌一把。
“您好,请问能帮帮忙吗?”
又被喊了一遍,陆知寒神色有些怔愣。
紧接着,他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原以为是只普通的羞窘小奶猫,没想到是只野惯了的。
陆知寒顺着天桥走到了树下,真到了小野猫边上,没忍住,嘴角又勾起。
陈向晚从树后冒出一个头来,她头发被打湿了,新月形的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睁着,有些不好意思。被困的鸟叽叽喳喳踩着她头上的枝杈叫着。
陆知寒微微挑眉:“你还抱着树干什么?”
陆知寒身高近一□□,够到困鸟的树杈有些困难,跳下却是差不多正好。
他还是头一次,在街头雨雾里想怎么去蹦着够一只鸟。
颇为陌生的感觉让陆知寒啧了声,接着,他见到树上的冒头小野猫微微歪了歪头,认真的说:
“我要松手,就上不来了。”
陆知寒顿住。
所以叫他来,不是让他帮忙上树?
陈向晚给了他答案,她仍然抱紧树,不太好意思的请求:“麻烦你了,能推我一把吗?一下,就一下我就可以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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