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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裂。
周瑄目光皑皑,脑子里荒唐无比,时而是梦中与她厮磨,她酡红的腮颊潋滟的眉眼,双手抓住自己手臂留下的印记,仿佛是真实的,梦里的一切令人发烫发热。
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在他只能靠梦境来打发念想的时候,是另外一个男人占据了本该是他的位置,与她交/颈,与她缠/绵,与她做所有他梦到过没梦到过的混事。
“今日你没有害喜,往后最好也别。”
冷冷抛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上面,听见谢锳压低嗓音朝他不忿。
“你自己不痛快,便也要我跟着不痛快,是吗?”
谢锳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忘不了自己,他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当年被弃,任是谁都会不甘,恼恨,何况他是帝王。
周瑄低头轻笑,复又慢慢转过身来。
“你说的对,朕就是见不得你好。”
“见不得你勾搭过朕,转头与云六郎亲密无间,琴瑟和谐。”
“你最好把朕的话记到心里,否则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狠事。”
“若不信,你只管试试。”
谢锳心里憋着狠话,使劲往下压了再压,咬破舌尖才没说出来。
晌午天热的厉害,花房里的芍药陆续打了骨朵,眼看就要绽放。
谢锳剪了几支抱回屋里,修过枝叶后用窄口长颈瓶装起来,她从梧院经过,听见云臻笑声。
孟季同去外县巡视,曹姨母和孟筱宿在伯爵府多日,传闻中孟筱与云臻的龃龉没见着,两人却像是亲姐妹,时常黏在一块儿。
桌上摆着新领回来的口脂,琳琅满目十几瓶,谢锳扫了眼,只留下石榴娇和大小红春都有,将其余几瓶收进匣中。
云彦去给魏公做寿,夜里不定几时回,谢锳歪在榻上看账簿,迷迷糊糊觉得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白露端来清水,她漱口后招手,附在白露耳畔吩咐了几句。
子夜过半,谢锳起来喝水,发现塌边依旧没人。
她穿上外衣,趿鞋走下床,外间的寒露听见动静,赶忙点了灯进来。
“白露还没回?”
寒露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没。
出门时便觉得冷,谢锳裹好外裳,寒露跟在身后,方才亮的灯被吹灭,两人走在甬道上,周遭很静。
待到梧院门口,看见偏房里燃着微弱的灯,楹窗上投出两个人影。
谢锳顿住,心里的恶心劲儿更浓。
寒露睁大眼睛,饶是只一个人影,她也能看出是谁来,除了姑爷,府里没人是这副身段。
她没有叩门,径直推开走了进去。
孟筱惊讶的回头,小脸霎时由白转红,为云彦擦拭汗津的手忙缩回来,打着结巴叫:“嫂嫂...嫂..嫂你怎么来了。”
云彦撑额,面露难受,像是醉酒,又不全是。
谢锳望着孟筱,随后走到她面前,孟筱咬着嘴唇,愈发无所适从。
“表妹这句话说的怪有意思,我来此处寻我夫郎,那么你呢?”
上下打量的目光含了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孟筱觉得透不过气,她紧张不安的低下头,脑中盘算说辞。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自毁名声才对,这次我不同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想必你也从四娘嘴里听过我的做派。
你不让我好过,我自有的是法子与你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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