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什么?”
谢锳故意逗她:“总不能是因为来了个蜀地厨子,便要做场大的席面吧。”
“娘子真是的!”白露跺了跺脚,刚要开口,又被从外头进门的寒露抢了先。
“何大将军进宫了。”
何琼之回京的消息顷刻间通晓朝堂,此番他打了胜仗,为边境多谋求了至少十年的安稳日子,西凉诸国重新打乱排布,西凉王战死,其子皆被朱砂殆尽,只留下一个一岁多大的奶娃娃。
今岁归京,何琼之除了携带谢宏阔尸首外,还将王毓和一岁多的西凉王一并带了回来。
谢锳去紫宸殿时,便看见梳着西凉发髻的王毓,坐在周瑄对面,而旁边乳母抱着孩子,许是刚吃饱,正嘬着手指乖巧的睡着。
倒是何琼之第一个瞧见她,当即坐直了身子,冲她抿唇一笑。
谢锳回了笑脸,跟着坐在周瑄下手位。
何琼之更黑了,眉宇间添上英武肃杀之气,手背上有几条疤痕,歪歪扭扭,像是蜈蚣一般,单是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便有种大将军的风骨。
周瑄不动声色将两人反应收入眼中,“护膊做好了吗?”
突然问了一句,谢锳回道:“做好了,等陛下回寝殿便可以试戴。”
周瑄挑了挑眉,朝何琼之笑道:“她做的护膊比尚衣局女官做的还要精美细致。”
何琼之讪讪一笑,附和道:“十一娘的手艺自然是好的。”
“也给你做过?”
何琼之忙挺直了身体,“没有。”
“那你如何知晓?”周瑄明明在笑,眼睛却冷得骇人,捏瓷盏的手圈紧,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臣猜得。”
谢锳蹙眉,有些不悦:“陛下是何意思?”
王毓听言,怔了瞬,拿茶水的手一顿,心中不由涌上酸涩。
她敬畏恐惧之人,竟能容忍一个女人当众反问,且丝毫没有怒意。
不仅不怒,反而眼神中充斥着宠溺包容,像是极其享受一般。
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慢慢攥紧衣裙,她垂下睫毛,愈发觉得自己处境可怜。
嫁给足以当她父亲的西凉王,不仅有了数十个同自己年岁相仿的儿子,还要被迫在西凉王被杀后,承担起抚养继子的责任。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回京,是能长久居住下来,但是——
她与此时躺在乳母怀里的小西凉王,皆成为圣人的傀儡,她要带他回去西凉,从此要对圣人岁岁称臣纳贡,她名义上是西凉王妃,实则只是圣人的棋子,在本朝大臣的掣肘下,以小西凉王来平定诸国叛乱。
她被架到了高处,底下便是柴火堆,只要想往下走,除了死,没有别的出路。
她死倒也罢了,王家该何去何从。
王毓咬着牙,再度看向谢锳时,眼神不免带了些许嫉妒厌恶。
更多的则是羡慕。
她实在太羡慕谢锳的好命,轻易便能得到她渴望许久却始终握不住的东西。
但她转念一想,京中与她一般,看着眼红却不敢置喙的贵女不在少数,至少她身处西凉,眼不见心不烦,而他们却要日日听闻圣人如何宠爱谢锳,岂不是要恨得咬牙切齿?
如此,心中郁结慢慢平缓,发抖的手也就松弛下来。
这么多年,她便是凭着自我调节一步步活下来,否则,在那陌生的地方,她撑不到今日。
“厚朴,往后你便留在京中,多陪陪父母还有你的娘子,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才嫁不久便独守空房,委实难为她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