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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的人,走哪都是焦点,是以刚出现,席上一众女眷便开始春心大动,议论声起。
换的衣裳寡淡,素白圆领襕衫,点缀很是简约朴素,但这压不住顾九章的美/色,反倒将那张脸衬的更加干净清透。
“九爷,来打球!”
远处两个深蓝色锦袍男子骑着马噔噔而来,近前时弯下腰,眉开眼笑道:“九爷,你老在家里捂着,细皮嫩肉比小娘子还矜贵,啧啧,你看你的皮,润的能掐出水来。
顾九章拍了下马屁股,那马扬起蹄子,不待这人坐直便一溜烟窜了出去。
“九爷,来啊,都多久没上马了。”
都是先前在一块儿胡闹的纨绔,没有恶意,但言行举止都不妥当。
谢锳蹙起眉,顾九章不经意往后瞟来眼神,看见她时愣了神,随即咧嘴附上一笑,转头,便踩着马镫往上爬。
谢锳忙快步上前,顾九章素日走路看不大出来,此时揪着缰绳脚踩马镫,废了好大力气仍没有攀爬上去,额头一股脑的汗,也不敢再回身看谢锳,手心发滑,腰上提不起劲儿,他越着急,越适得其反。
累的两眼昏花,还像个龟壳一般罩在马身左侧。
“下来。”
谢锳站在对面,凛了眉严肃说道。
顾九章浑身一僵,望见看热闹的纨绔,别有用心的朝他咋舌。
他又咬着牙扯着马鬃,骏马嘶鸣着抬起前蹄,而顾九章悬在半空被带的猛一踉跄。
摔下来时,谢锳一把揪住他的衣裳,顾九章没摔倒,却扥的她站立不稳,两人皆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因为谢锳的搭手,泄了力,故而没有伤到。
顾九章松开握她腰的手,很快坐起来,拍拍掌心笑道:“怎么了,还管起爷骑马打球了?”
那俩纨绔哈哈大笑。
谢锳颇为生气,指着那马一字一句说道:“得亏是皇家御马,得师傅训诫过,若是寻常的马匹,被你如此攀爬,早就将你狠狠甩下踩在蹄子下头。”
顾九章歪着身子,一手牵起缰绳,一手摸着马后臀,似不以为意。
“九爷我六岁就会骑马,打马游街哪个不知我技艺高超,爷管他是御马还是寻常大马,只要在爷手中,就是乖马。”
说着,又想往上使劲。
谢锳一把抽出他手中的缰绳,递给马场小厮,小厮很快牵着马去往后院,那两个纨绔讪讪笑了下,各自道了声“先走一步”,便在谢锳要吃人的眼神中,灰溜溜的逃了。
“九章,你现在的身子,跟以前不一样,轻易不好再受伤。”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哪有那么金贵。”
“你若是清楚,跑来骑马作甚!”谢锳每每想起他挡刀那一幕,便觉得很是自责,他是为救自己才被人砍到脊柱,能站起来走路已经烧高香了,若保养不当,极容易再度倒下。
那时若想医治,可谓难上加难。
谢锳情绪激动,言辞颇为严厉。
顾九章摸着后脑勺,咧开唇角慢悠悠说道:“爷就想骑骑马,也不乱跑,不成吗?”
“不成。”
谢锳直接回绝。
有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顾九章忍了忍,终是嬉皮笑脸点头:“好,我可不敢开罪皇后娘娘。”
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完便双手背在身后,轻浮浪荡的走向西边,日头的光晖在他身上洒下薄薄的雾,拢成一团柔软。
他脚步轻快,然不知为何,谢锳却觉得他此时的脸,应是板着且难受的。
顾九章走出去很远,拐角后才靠在墙上,阖眸轻笑。
莺莺,爷真是犯贱。
被你教训了,竟还觉得兴奋。
他抬手,抚在唇上,似回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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