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漫开,浸染在泥土中。
谢锳能看到蚁虫爬过,很快汇聚,她浑身发冷发麻,舔了舔唇艰难开口:“明允,我不行,我要回去。”
“谢锳,要做好朕的皇后,焉能不知朕的手段。
这皇位,这天下,不是退缩便能得到,你可知...要想安稳,便要不择手段除掉危及自身的祸害,此人不过是一小小角色,竟敢当街行凶杀害与你,贼心不死终将引来其他人效仿,届时没有足够的威慑力,谁都将肆无忌惮的暗杀,谁都敢对朕的人视若无睹。
朕便是让他们都瞧瞧,伤害朕的女人,将会是何种惨烈狭长。”
他握紧谢锳的手,横起剑来朝着司徒慧右肩倏地刺去,径直穿了肩胛骨,卸去她最引以为豪的力气,从此那握弓的手将成为废手。
谢锳舌尖抵住上颚,后脊开始冒汗,另一只手揪住周瑄的衣裳,凭着下意识喃喃:“我头晕,想吐。”
周瑄笑:“等习惯了,便会对着此类情形面不改色。谢锳,你与朕同为一体,亦该知道朕的双手早就染满血腥,朕如此,你必将如此!”
利剑穿过司徒慧的肋骨,一根根挑断。
骨头摩擦剑身的声音,在谢锳耳中无限放大,她手脚僵麻,握剑的手全是黏腻的汗,忽然眼前虚白,耳畔传来嗡嗡的鸣响,失去知觉前,她看到周瑄阴戾冷鸷的笑,手被控制着,不知刺向司徒慧哪个部位。
人是在周瑄怀里晕的,他睨了眼,随即单手握住她的腰,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丝毫没有减力,反而加倍朝着司徒慧劈去。
削掉半边肩膀后,黑甲卫松开钳制的手,任凭司徒慧蜷缩着呵呵呻/吟着,地上已然全是血。
他将剑扔过去,黑甲卫稳稳接住,一记幽冷的眼神。
“天亮之前,试遍本朝所有酷刑,人死后,悬挂在城楼示众一月,以儆效尤。”
谢锳昏迷间,不断呓语。
周瑄便躺在她身边,给她褪去外衣,用温水帕子擦拭汗珠,淡声安慰:“谢锳,早晚你都要看到朕的每一副面孔,你不能因为朕可怕便回避,便拒绝。
朕喜欢你,愿意让你看着。”
手指顿住,停在她紧蹙的眉心,揉了揉,谢锳难受的哼了声。
“谢锳,比这更恶心的手段朕都用过,要活下去,要得到想要的东西,便要学着不择手段,要比对方更狠更快,要在他们还手前,给与致命打击。
谢锳,不必怕朕,朕不会伤害你。”
谢锳的脸苍白,汗珠不断溢出,他擦了许多回,只觉身下的绸被都湿透了。
怕她伤寒,内殿的地龙烧的更加旺盛。
他将上衣脱掉,连同寝衣,露出精壮的上臂,肌肉,墨发以玉冠束起,簪着金簪,眉飞入鬓,此时此刻显得异常邪气。
“去传陆奉御。”
陆奉御是被抬来的,在经历七王爷事件后,他衰败的很快。
他想自尽却也不能,被看管起来后,仍留在宫中侍奉,唯独陆家人得以保全能安慰其心,但终究抱着内疚自责的想法,他日渐消瘦,虚弱,此时的头发白的彻底,矍铄的眼神亦染了浑浊。
周瑄立在旁侧,冷声询问:“为何还不醒?”
陆奉御似诊到什么,久久没有回应,反而似在确认一般。
“怎么了?”
周瑄自觉无碍,克制着声音却骗不过自己紧张。
陆奉御颤颤巍巍跪下,老迈的身体行动缓慢,周瑄没耐心,抬手虚扶一把,问:“可有其他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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