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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玉恒峰同其他峰头无甚不同,凝清剑宗不设守卫,仅有些敏锐的外门弟子守候山脚,以防不测做出预警,毕竟凝清宗主剑,宗门上下多是以勤勉禁欲出名的剑修,修士无须休息,剑修更没有好眠。
可是此刻凌云塔,在诸位师兄弟挥汗如雨的夜晚,却有人蜷在薄薄的软被里,睡得衣襟微敞,乌发散乱。
有人一身湿透,衣尾淋漓,缓缓打开了他的门扉。
临时搬就的寒玉床,出于八长老细致考虑,悬挂上一顶雪白软帐防风,仅仅两叠的软帐遮不住什么,反而欲说还休地吃下明月光,叫怀抱里的人展出的脸庞颈项,一截小腿都被照得分明,凡比逊三分,不如直言道。
好一个月中聚雪,冰怀香荔。
他呼吸急促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前去,靴子踩不出声,走一步留一步湿痕,拨开一层纱一层帐,心绪霎时空荡,情致却飞扬。
一滴水自他额发滴落,正落在他目中姣好面容上,自鼻梁滑下。
他瞠大眼睛,如同做了天大的恶事一般连连后退两步,紧接着又四处摸索,总算摸出一块干爽的帕子,小心地将那条水痕擦净,冻得苍白的嘴唇翕动,呵出接连的小心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
“是我害你,我害你发热,我害你这样,我罚过自己,我在峰顶卧了四个时辰,师兄,这样,这样你可称心?”
那张安定的睡梦中的面孔却不会回应他。
可是阮呈星哪里在意,只是痴痴望着他,觉得七年前的绮梦变本加厉地涌回胸口,涨得他又酸、又软,那些狂热的、曾将他一度压倒的爱欲再度涌上脑海。
宋沅没有死。
现在好好地躺在他面前,蜷在薄被里,睡得满脸红晕,细茸的睫毛随绵长呼吸颤抖。
他的手于是立刻抛弃帕子,去抚这张柔软滚烫的脸。
“师兄,好久不见,”阮呈星唇边泛起一点笑影,迅速又消弭了,语气幽幽道,“都七年了,我一直怕,一直怕人家抬一具尸首来给我,说你死了,你被我害死了。”
“我错了吗?师兄,我错了吗?”他冰凉的指尖如清凉雨露,所到之处都令帐中人舒缓眉目,“你不应该喜欢他,他傲慢、不近人情,一点都不懂你的好,你救他做什么?”
他说到这里,英俊如朝阳的面貌蒙上阴翳,额顶渐渐漫出一条墨线,直垂到眉心,如魔族妖异,眼珠变作浓黑,嗓音也低哑,语气又是遗憾又是阴狠:“若是,若是不周山下,你说一句,你怕一怕,师兄,我立时带你走,我不要这什么谋划,不要这正道,我立时带你走,回魔域去,娶你做我的王妃,哦,不对,你们这边叫什么?少夫人?”
他的手掌顺势往下,轻轻握上那块滚烫的光裸颈肉,欣喜地感受那点儿跃动。
“可是你不肯,”阮呈星的语气更遗憾,喃喃自语,仿佛失了魂,“你那么喜欢他,都不肯理我,我气极了,要给你教训,我没想到,我没想到那么冷。”
“我是做错,师兄,我错就错在没有强娶了你,那几个老杂种一直阻拦于我,可是,你以前那样关爱我,还救我,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情份都无吗?你不会寻死觅活,你一开始肯定会生气,可是渐渐的,你就会发现,”阮呈星愉快地笑起来,垂眼望去的目光透着迷恋,“我比他好多了,你会爱我的,师兄,你在魔域寸步难行,就像现在。”
“你会整夜整夜睡不好,那些魔将会吓得你门也不敢出,你就坐在我的魔宫里,坐在床上,等我来见你,一开始你会骂我,师兄,你只会骂人混账坏种,你不知道这样多可爱,所以我会解开你的头发,把你放倒在床上。”
另一只大掌转而覆上褪了靴子和罗袜的那一截光洁小腿,继而把上伶仃的腕骨,让它蹭上湿漉的水痕,将它轻巧拎起,一寸寸摸过软滑的雪白腿肉,握住它的膝弯,阮呈星眼底的愉悦再度扩大,瞳眸漆黑妖异。
“你会踢我,”颈边的手抚上宋沅柔软红润的嘴唇,修长的两指撑开守卫的唇瓣,露出雪白的齿关和嫩红的腔肉,屈指轻叩,仿佛询问可否放行,虽然只得到皱眉的回音,却也性致不减,“还会咬我。”
“可是师兄,你不知道咬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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