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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呈星冲他背影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巫盐许久未归,不知今日城门守卫已经被他疏通,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沅现在大抵已经被送上前往他东方封地的马车。
阮呈星等这个机会等了许多天,从偶然从天心宗探听得知此事有魔族手笔开始,他就一刻不停地着手回到魔界,巫盐自以为自己神速,此事隐秘得天衣无缝,却不想他在外数日,魔将已然对他金屋藏人族的行径不满,顺势诱导,恐怕那些魔将搜查也不会尽心。
也要多谢巫盐,从前肆意妄为,对皇位不屑一顾,不知折损了麾下多少高等魔,叫有名姓的高等魔族都寒心,自篡位之事脱身后行事虽然依旧大胆,但似乎是为了谋求皇位,待麾下魔将宽和了许多。
张弛失度,以至于如今麾下魔将虽听任他的差遣,私下却各有打算。
虽不是刻意为之,但如今的局面,巫盐若执意追查,不惜将其推到明面,届时正道施压,哪怕魔帝愿为他托底,这魔心也难免摇晃,巫盐若闷声吃下这个哑巴亏......
阮呈星心旌摇曳。
便要换做他来筑这座金屋,藏这位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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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族究竟是有多娇气啊!
霓匙简直难以置信。
不过是路上稍稍颠簸一些,好不容易抵达,这人族摇摇晃晃,居然又开始发热了,很快便浑身虚软,倒在了她肩上,人事不省。
霓匙本打算将他安置在一处人魔开的客栈,那老板娘与她相熟,人满为患时还空出一间自留的给她,那小伙计送她上去,口中还在念叨:“嘿,真别说,近来的生意极好,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一堆人族,要不是你在我们老板娘这儿说话好使,恐怕还没地儿给你呢。”
霓匙方才在马车上已经将二人面目用纱遮住,此处鱼龙混杂,这样的打扮也不罕见,她力气不小,将无力的人族搀进了房,又按虚弱的人族所说,将他手中淡黄的药粉和着水喂进了他口中。
宋沅靠着这一点药性才睁眼,望着人魔少女迟疑的面容,轻声道:“姑娘,既然已经到了此处...咳咳...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霓匙咬着嘴唇,见他吐气艰难微弱,迅速截断了他的话:“反正...我是为了还债才...你...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们人界好几个宗门之前都出了大笔赏钱来悬赏你的消息,不管你怎么样,总之我现在要取我的报酬了。”
她说完,却见宋沅已经闭上了眼,似乎又失去意识了。
霓匙沉默了片刻,警惕究竟占了上风,便故技重施,再次将他装进了无迹披中,做出一副里面还有人的样子,匆匆离开了客栈。
她熟练地穿过交叉纵横的街市,拐进一条暗巷,避开满身香粉的暗娼和面目狰狞的看门狗,终于找见了唯一一户门面还算干净的房屋,门前挂了两只纸灯笼,上面用人族字写着‘一态’。
她谨慎地扣了门,三下重,三下轻。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张干净的,既无奇异肤色、也无特殊面貌的人族脸孔探出来。
半个时辰后,一伙魔兵闯入了那间客栈,发现一无所获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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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界最为繁华的雁杳楼中,云窗雾阁,华贵轩敞,摆设显然偏向人族,此时闲人禁入的顶阁陷入了一片死寂。
徐光屹扫视过去,只见左面着袈裟的佛子神情恬淡,只有间或出神的双眸显出他心绪实则不宁,美貌的少年垂着脸,用靴尖碾着地砖,嘴里无声嘟囔着什么,再有,便是右面神情阴沉的红衣英俊男人,徐光屹对他无甚好感,目光厌恶地一触即分,转而疑惑地落在了几乎悄无声息的黑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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