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愉快地别过,就要去见父亲,展怀迁的笑容却淡了好些,进门行礼,恭恭敬敬地说:“父亲,儿子的事要您操心了。”
大老爷却问:“你母亲可好?”
展怀迁道:“母亲一切安好,请父亲放心。”
大老爷颔首,封了手头的信,递给儿子说:“让他们发去江南。”
展怀迁上前接过,他伸出手,露出了手腕上的刀疤,展敬忠不禁起身来,绕过书案,推开儿子的衣袖仔细地看,眼中满是心疼后怕,问道:“杀敌留下的?”
“已经不妨事。”
“你母亲看见了吗?”
“见到了,母亲说,这是孩儿的功勋。”
展敬忠一笑:“她就是潇洒大气得很,才养得你这样的好儿子,迁儿,早些回去吧,莫让新娘子等。”
展怀迁说:“可明日……”
展敬忠打量儿子,眼中不乏骄傲,可嘴上满不在乎地说:“老太太跟前我会处理,你要与姜儿好好相处,夫妻之间要多多礼让。”
“是。”展怀迁躬身应下,起身又道,“母亲很喜欢她,外祖家的长辈们也喜欢她。”
“那你呢?”
“我……”
展敬忠道:“这婚约,不过是当年一句话,姜儿的父亲并不知道我是谁,即便不兑现,他们家也不会找来,可做人不能忘恩,你立功得了皇恩,我便做主定下了婚事,心中虽有些对不起你,可若任由万岁或娘娘们来挑选,这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中,可有你中意的?”
展怀迁摇头:“儿子明白父亲的难处,至于云七姜……”
父亲嗔道:“连名带姓称呼你的娘子,太不尊重。”
当儿子的一时不平:“您不知道,她都对儿子说了什么。”
展敬忠说:“她才十七岁,你比人家大了六岁,就这点胸怀?”
观澜阁卧房里,七姜躺在床上,脚趾头疼得厉害,小时候被锄头砸伤都没这么疼,可心里是痛快的,不会后悔出手打这一架。
忽然,外间门开了,能听见张嬷嬷和映春的声音,好像又进来几个人,那头一顿忙碌,一盏茶的功夫后,随着房门关上,顿时就安静了。
七姜刚坐起来,展怀迁就绕过屏风走进来,她下意识地扯起被子捂住身体,怒道:“你来做什么,你怎么脱了衣服?”
展怀迁也是一脸不情愿,但说:“不脱怎么睡觉?“
七姜如临大敌:“我们可是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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