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朴!”
离善朴含泪扬着唇角,“我没事,我想回府去看看棣儿。”
徐常容惆怅地点头,扶着离善朴走下城楼,护着他骑马向离府奔去。
一路上偶有马家军持着长.枪破门抢掠,被徐常容的剑气劈成两截,离善朴扬起马鞭奔回离府,府中已经空无一人。
他不禁有些慌神,与徐常容一起骑马掉头向东门狂奔。
去往东门的路上,马家军的尸体随处可见,徐常容放心不下章兰茵,临近城门处,迎面赶来几个搜寻马家军的萼州将士,徐常容把离善朴交托给他们保护,转身向城中寻去。
东门外,两匹快马自从栖山北面的石阶口奔来。
杨君兰马术平平,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仍不断地挥着鞭子抽打马臀。
东门外的马家军已经向南败退,十几个幸存的守军从城楼上下来,半跪着围在唐玉山的尸体周围。
杨君兰远远地看见人群中那一身沾满鲜血的铜金色铠甲,心痛的像是被利刃刺穿。
她颤颤巍巍地跳下马背,僵直地一步步挪向人群中,看着她倒地不起的丈夫,扑上去抱着他痛哭不止。
“玉山……”
杨君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山边回荡,泪水一串串滴落在唐玉山满是鲜血的脸上。
他答应她去去就回,可她等来的却是一具渐渐变冷的尸体。
二十年了,这是他唯一一次对她食言。
周围幸存的萼州兵士们无不低头拭泪,感念这位救了他们,也救了全城百姓的英雄。
城门处,唐棣踉踉跄跄地跑来,跪在唐玉山身边泪如雨下。
杨君兰一把揽过唐棣,眼含着泪水细细打量她,好在女儿安然无恙,杨君兰悲痛欲绝中涌起一丝欣慰。
“娘……”唐棣扑在杨君兰怀中与她抱头痛哭。
“善儿呢?”杨君兰抹去女儿脸上的泪水。
“离伯伯……领兵回来了,他没事了,娘放心……”
唐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缩在杨君兰怀里。
“那就好,你们俩个孩子都好,娘和你爹也就放心了。”
杨君兰满足地笑着,牵起唐玉山的手,泪水将他手上的血迹渐渐冲刷掉。
唐棣放开母亲,颤抖的手拈着衣袖擦去爹爹脸上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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