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图猛然惊醒,窗外夜色如洗,床边帘幔轻垂,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他迷茫地望着姿容绝丽的枕边人,深情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他推开陈妃的手,再也睡不着,披上斗篷起身坐在桌案旁,细细思忖着朝中的将领还有哪个是可信的。
思来想去,唯有当年辅佐父亲起兵的虎威将军沈永旺的独子沈英。
此人虽才智平庸,却老实可靠,不至于动什么歪心思,让他来守京周各州比岳丈陈偲远更稳妥些。
离川海和他那个儿子不是好对付的,还是先晾在一边,另择良将来开疆扩土。
今后但凡手握重兵的将领,必须要有儿子在京为质,已保万全。
当年父亲李征被部下乱刀砍死的画面无比清晰地在李宏图眼前闪现,他悲哀又恐惧地伏在桌案上,用宽大的袍袖把自己的头颈盖的严严实实。
唐棣整整睡了一个昼夜,仍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棣儿,棣儿……”离善朴和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轻轻摇晃。
她身体虽虚弱,但也不该睡了这么久还不醒。
离善朴放心不下,掀开被子,找了件斗篷给她裹在身上,叫泓澄去备车,抱着她坐上马车去找于木槿。
“于兄,你快帮我看看她!”离善朴一进门便急着说道,言语间虚浮气喘。
于木槿蹙着眉,让他把唐棣抱到榻上,诊过脉后又拽过他的手腕诊了诊。
“你现在的身子还不及唐姑娘呢。”
于木槿难得没有开离善朴的玩笑,一脸严肃地掀开他素服的衣襟看了看胸前的伤口,起身走到桌边写下两个方子让徒儿拿去煎了送来。
“敌军退了,我听说世叔今日也回来了,你好好养养身子,今晚别走了,就宿在我这,我叫人去跟世叔说一声。”
离善朴听说唐棣没有大碍,松了口气,起身婉拒。
“于兄,准岳父母过世,我还要回去守夜,棣儿留在你这,劳烦你帮忙照看着,我明早再过来。”
“这样的身子还硬扛着,真难为你了。”
于木槿叹了口气,让徒儿把药抓来给离善朴带回去煎。
于木槿的宅子不算大,正房住着他们夫妻,东院住着徒儿与一双儿女,便把西院的卧房收拾出来让唐棣住下。
离善朴看着唐棣安置妥当,又有于家嫂子亲自照料,放下心来,颔首谢过于木槿夫妇。
徒儿把抓好的药递到泓澄手里,离善朴正要离去,只听见徒儿向于木槿道:
“师父,徐大侠的药徒儿这就给送去。”
离善朴怔了一瞬,转头问道:“徐兄?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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