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婼,我发觉‘怡年’的胭脂是真好用啊,不仅比常氏的好,样式还新奇。”白袅说完看向身边与她一同窝在榻上的人,只见她懒洋洋斜靠在榻边,即便身上盖了薄薄的毯子可依旧能看出底下玲珑曲线,尤其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软塌塌的仿佛会缠人。
白袅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抬眼往上看去,裴婼因待在家中,脸上未着朱颜,身后墨般长发也只是微微拢在一起,可就这般姿态,又让白袅瞬间移开眼去,受不住受不住。
白袅轻咳两声后开口,“下次要是有新品定要先知会我,你都不知道如今你家的东西还得排着队买呢,下这么大的雪都还得排到西市去。”
裴婼从书上抬眸,朱唇轻启,“这有何难,下次你过来直接找绿衣便可。”
“怡年”虽说是她一手办的,可从开业至今她几乎不用操心,她当然也知道业绩好,在齐掌柜第一日拿了账簿给她看时她已惊得嘴都合不起来,那上头“合计:一千三百两”的字样着墨极深,让她记忆深刻。
说来也是可笑,如今长安外头因着雪灾水生火热,可她这胭脂铺子每日居然还有几百甚至上千两的银子进账,这些达官贵胄口袋里银子真是多呐。
白袅听完高兴至极,高兴了一会又惆怅道:“年关将至,事情越来越多,近来父亲每回回家都没什么好脸色,真不知道这个年还能不能好好过。”
“都是上头的事,与你我何干,你放宽心就是了。”裴婼淡淡道。
“这不是书院也提前放冬假,日日待在家中实在无趣。”白袅盘着腿正经坐起来,絮絮叨叨说起书院里的事,一会说到花先生,一会说到邱芊芊,说到口干舌燥。
裴婼认真听着,一边给她递去杯茶,笑着说:“慢点,你有一日可说呢。”
白袅接过茶,却不说书院的事,张着眼看向她,裴婼便问:“怎么了?”
“我娘亲说,要给我说亲。”白袅说完悄悄红了脸。
“这不是挺好的嘛,早该说了。”
“可,”白袅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裴婼接话:“你不愿意?还是已有了心上人?”
白袅脸更红了,“婼婼你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裴婼偷笑,多半是了。
“有心上人多正常,咱们天启朝又没规定女子一定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有那就努力争取,切莫留有遗憾。”
白袅听完,兀自安静了一会,裴婼见她不说话收回眼继续去看她的书。
少顷,“婼婼,你当初是真心应下与世子的婚事吗?如今可有后悔?”
裴婼将要翻页的手堪堪停下,视线下移,心思飘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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