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婼稍稍被她的直言吓到, 哪有人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可转念一想,她这表妹还真是与长安女子不同, 脸上喜怒哀乐一清二楚。
那头裴玦院子里也正好说起了裴婼的事, 裴玦将前因后果与董珩说了, 叹息几声, “可惜了,世子年纪轻轻居然就这样离开。婼婼近来有些消沉,我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事。”
而董珩听完也是有些震惊, 宁暨的名号他曾经听过,卫阳本就是军器重地,来来往往都是兵部与工部,而董氏本就与这些脱不了干系,应酬中自然会提起那人人称颂的“小战神”来。
他当时并未多想,只是没想到那人竟是与表妹结亲的对象,而,如今竟然已经丧命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中。
“所以婼婼表妹与世子……”董珩话问了一半,可裴玦听懂了,应他:“是啊,若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那还好处理,可我看如今婼婼这个样子不像是没有关系的样子,也不知她何时才能走出来。”
董珩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再次确认道:“世子当真是死在北方了?”
裴玦又重重叹了口气,“宁家军几乎把三万人都派出去了,北方三座大城都翻了个遍,要是没出事怎么也不会找不到人,而且世子能耐大,不会活着却联系不上宁王府的,如今这事连宁王府都放弃了,那其中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前两日听娘亲说,宁王府已经派了人上门退婚,婼婼这亲事也算是没了。”
董珩在一边微微点头,而后拍了拍裴玦的肩膀,“阿玦不必忧心,表妹自有她的福气。”
“希望如此吧。”
第二日,一家人出发前往温府。
董珩与董依依住在国公府是因着国公府宽敞,条件也较温府好些,可这饭却是要在温府吃的,老太太还在呢。
好在国公府里早没了祖父祖母辈,一家四口在哪过节都是无碍。
董依依格外兴奋,自下了马车就飞奔到温子规面前,“表哥,我来啦!”
温子规与她已是十分熟稔,按下她不安分的手,将两人介绍给自家父母与妹妹。
于是董依依便左手挽了裴婼,右手挽着温子柔朝里走去。
待在院子里见了温老太太后又把俩人抛下,粘老太太去了。
裴婼一月多未见温子柔,想起她与沈大哥的事,问道:“表姐与沈大哥如何了?”
“什么什么如何。”温子柔脸一红,走快一步。
“表姐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自那天后可有见过沈大哥?”
温子柔也没想瞒她,毕竟她能与沈青秋搭上线都是她的功劳,“见,见过一回。”
“噢?”
“就前几日,街上恰巧碰见的。”
“沈大哥可认出你来了?”
温子柔点点头,有些羞涩,“我当时正在挑宣纸挑花了眼,然后他从一旁过来,帮我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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