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崔太太,他恨得咬起了牙!
他走出屋,看着天际的一轮圆月出神,好半晌才回了屋。
翌日,王元儿睁开眼,看了看身侧,崔源已经上朝去了。
揽着身上的薄被怔怔的出了一会神,才叫了人进来伺候。
冬雪领着丫头捧着铜盆靶镜等梳洗的物事进来,看了王元儿的眼,惊道:“奶奶,您的眼肿了。”
王元儿按了按眼角,也觉眼睛酸涩不已,许是昨晚儿哭得狠了些。
“昨夜的茶叶可还有?若有就整了茶包给我敷一下,若没有,就去煮个鸡蛋来给我滚一滚吧。”她吩咐道。
冬雪应声下去吩咐。
敷过茶叶,眼睛总算好了许多,王元儿又让人叫了秋棠进来说话。
秋棠很快来了,先给王元儿请了个安,垂手侍立在一边。
王元儿慢条斯理的端着一碗燕窝粥在喝,问:“外头情况如何?”
秋棠上前一步,小声道:“依您的吩咐,府里头都传透了,太太的打算人人都在议论,太太今天一早就砸了一套麻姑献寿茶具,又打了两个守角门的婆子的板子,说谁再传这个话,一律打三十板子再撵出府去。”
王元儿眉梢轻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还知道要脸面呢!
“大奶奶那边呢?”她继续喝着粥,一边问。
秋棠迟疑了一下,道:“听说大奶奶那边在让人收拾着西厢,将来让钰哥儿住下。”
叮!
王元儿把手中的汤匙重重的敲在了瓷碗边,声如冰霜:“她倒是迫不及待了。”
看样子,崔太太那张嘴不但说服了崔老爷,还说服了大奶奶,是啊,子嗣为大,程氏如何不想要个儿子?
这样的损招,都用上了。
一窝子的自私人。
王元儿眼里流露出十足的冷意和讥讽:“她们打的一手好算盘,倒是一副十拿九稳的作派,哼。”
秋棠也是无语,都是大家出身的女人,却偏信这样的市井小言。
“老太爷那边呢?”这么多的人,她就关心老太爷那边怎么说。
“老太爷的院子极是安静。”秋棠连忙回话。
王元儿微松一口气。
过继一事,只要老太爷不松口,任崔太太怎么折腾,都不可能成事。
她还要彻底打消她这个念头才行。
王元儿曲着手指在桌上轻敲着,眉头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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