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渔忙了一天,又连着找了两个小时的猪猪,此时精疲力尽,脸都跟着发白。
大黑也走不动了,泥土里他行进困难。
商渔听着他粗喘的呼吸,只得下马拉着他往前,一边大喊:“猪猪!猪猪!”
她的每只羊有名字,有灵性,听到她的喊声能从另一个山头跑过来。
可是她找了很久,始终没有听到羊蹄跑过来的声音。
她拉着大黑走的很慢,从草原进入森林,依旧没有看到踪影。
她放羊的圈子固定,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商渔着急,那不仅仅意味着一头羊,她的生活来源,更意味着章姝失望的眼神甚至对她的毫无留恋。
她怕听到她说:“你是个小累赘……”
真的很怕,因此哪怕下着大雨,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她还是不知疲倦不能放弃的一遍遍喊着:“猪猪!猪猪你在哪!你出来!”
“商渔!”
身后忽然传来温舟勍的喊声,商渔仓皇转头,温舟勍发前流水,拧眉白着脸严肃的瞪着她,一边急喘气,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怒火,浑身湿透,雨水洗脸似的在他脸上泼来泼去。
他扒拉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她走过来,状态糟糕。
可能两个人同样糟糕。
他脚步沉沉,走到商渔面前时一把扬起了手就几乎要打下来,在对上她脆弱茫然的目光时,重重的薅了把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拍了自己几下,他几乎要疯的说:“商渔!你他妈吓死老子!”
他一路寻着马蹄,一边绝望一边找,几乎肝胆欲裂。
商渔嗫嚅嘴唇,“对,对不起。”
她看他暴戾的拿自己的头发泄,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眼眶红了:“要不你还是打我,轻轻的……”
温舟勍恨恨:“我打不死你。”
说完,下一秒揽住她的肩膀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勒紧,衣服尽湿,温热贴着温热,骨头撞上骨头,他抱的像是要把两人拼作一团,挤得胸腔都在发疼也不丢手。
“商渔算我求你了,你厉害行不行。”温舟勍咬牙放狠话,内容却是:“下次做什么事,别一个人,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叫上我,我真被你吓死了……”
雨这么大,她一个还没18岁的姑娘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碰到野狼,会不会遇见盗猎贼,更甚在哪里摔倒后滚下坡起不来,他从她身边的坡道走过却压根没听见她低喘的呼救声。
温舟勍想得头皮发麻,浑身从里到外都泛着冷意,骨头都在打颤。
他一路追着找过来,雨水到他身上几乎要冻成冰,胸腔破洞被寒冷洗刷,浑身泛不起一丝热意。
“对……对不起。”
商渔对这样热烈又坦白的的担心感到几分无所适从又慌张喜悦。
她抬头看她,睫毛上的雨水打进眼睛里,“我、我是着急……也习、习惯了一个人……”
“别习惯了。”温舟勍抱着她,低头将湿润的额头贴上了她额前流水的刘海上,疲累无奈:“就算是习惯,为我改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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