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云端稍动了动,似是想要抬起头却又失败了,只勉力将原本垂在腰间的手抬起,无力地捉住商粲的衣襟。
“……好热。”
脖颈处闷闷传来的声音也显得虚弱,气声多过实声,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反倒添了几分朦胧的甜腻,唇齿开合间吐出的热气扑在商粲脖颈上,激的她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
暗骂自己这种时候还会冒出些不着调的想法,商粲再不敢怠慢,慌慌张张地把云端抱到床边放下,一直乖乖埋首在她肩窝里的人到要被放在床头时却不再配合,只默不作声地捉着商粲的衣襟不放手。商粲无计可施,只好先顺着她的意思也半坐半跪在床侧,焦急追问道:“到底怎么了?是着了凉还是哪里受了伤?”
她说话间已经毫不客气地认认真真从云端肩膀摸到了腰腹,好在手上没摸到什么伤处。商粲正有些纳罕地想着修士不该会着凉的,就听得身前的人忽的发出声隐忍的鼻音,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绯色气息,是难言的暧昧。
这声音像是直接砸进商粲心间般,震得她一下子僵住了。心头冒出个难以置信的猜想,商粲像是被烫到般抬起手,不知所措地看向云端。
云端本就肌肤白皙,故而红起来便格外明显。而此刻那人整张精致面容已经全红透了,连带着衣襟上方露出的那点白皙颈项都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红。她正欲盖弥彰地强撑着看向别处,那双向来矜持淡漠的墨色眼眸中却泛起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朦胧雾气,长长眼睫无助地轻颤着,向来整齐的白衣在商粲怀里蹭的稍有些凌乱了,像是坚冰破开了道口子,让原本萦绕着的疏离感通通化成了水,只看上一眼便莫名让人口干舌燥。
商粲不敢多看,慌张地移开视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颤声问道:“……你被、下了药?”
“……”
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但拽着她衣襟的手一下子揪紧了。商粲心头一沉,愤怒和后怕一时通通涌上来,搅得她方寸大乱。
此情此景,是哪种药已经不需要再细问了。
商粲堪堪按捺住心头的怒气,她不敢再耽搁,重新抱起云端,口中轻声安抚道:“我们去药卢、或者去找师父,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
但在她走到门口时却一下子被绷住了脚,商粲这才迟迟地想起脚上锁链的存在,她一时心烦意乱,顾不上自己灵力未复,将云端放到一旁座椅上便径自蹲下身去握住脚踝铁环与锁链的交接处,想要硬是将它熔开。
谁知在她还没调动灵力时,一只白皙的手就突然安静摸上她握紧了的拳,指尖微烫,却带着明确的制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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