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云端大概是被算计的那方,自知理亏的商粲姑且先掏出一方丝帕走上前去,好声好气地说道:“……先擦擦脸吧?”
灰头土脸的楚铭怒视着她,一张俊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终用一种称得上悲愤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劈手夺过商粲递来的丝帕,震声道:“商粲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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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挽韶初见面时的情形又发生了一遍,商粲老老实实地对楚铭的怒火照单全收,他还要比挽韶更多一分委屈:“为什么你醒来了都不告诉我!”
楚铭是被全盘蒙在鼓里的,不论是商粲的魂魄在非望里还是商粲借傀儡术“复生”他都一概不知,还是今天才借机从云端那听说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他倒是也理解,毕竟云端的行为绝不是青屿会推崇的,还未成功时想尽量隐藏也是正常——只是商粲这人就很不行,都醒了三个月了怎么都不知道跟他联系?最后他竟然是从门童那听说的消息,真是岂有此理!
商粲看看他面上神情,诚实地答道:“其实我这两天是在计划给你寄信了,但确实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耽搁了些日子……”
“这两天?”楚铭大怒,指责道,“你前三个月干什么呢!”
商粲默,斟酌了半天措辞才开口道:“……我那时、找不到你。”
说完后就移开了视线闭口不言,任楚铭怎么激烈地反驳说“你就在青屿你有什么找不到我的”都不再开口——总不能说实话说她之前被云端锁了房间吧?楚铭可听不得这些。
要是说了的话,这人可能会认认真真地问她为什么会被锁住这样的问题,真是饶了她吧。
在她身旁坐的笔挺的云端表面上看上去还是云淡风轻的,实际上心跳早在她说找不到楚铭时就变得快了几分。藏不住的心事让商粲不合时宜地想笑,偷偷转头去看云端,那人白玉似的耳廓就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变红了,然后不动声色地别过了头。
没办法指望云端开口帮忙圆过去,但还有个热心的知情人士挽韶在场。花妖心里对自己刚才的失礼行为很是过意不去,眼下便格外主动地顺着商粲的话帮她向楚铭解释:“是啊是啊,商粲没说谎,她前些时候可出不了门呢。”
……如果不带出这些多余信息的话就更好了。商粲放弃地闭了闭眼,果然听到楚铭敏锐地捉住了关键词:“出不了门?你怎么了?”
商粲一时词穷,而楚铭仔细打量她一番,突然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道:“……你这脖子上怎么看着像有伤,难不成是之前被云端师妹打了?所以走不了?”
“……”
商粲默默紧了紧领口,平静地否定道:“没有这回事。”
这要细究起来可能该说是她先动的手——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把脑中莫名其妙被勾出来的思绪匆忙甩出去,想着看来楚铭觉得她被云端打是件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商粲正努力想着怎么圆这个“出不了门”的坑,就听得楚铭突然发出一声恍然大悟般的哦,她应声望去,看到他以一种单纯无害的神情笃定道:“……那就是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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