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副和挽韶有五分相似的面容, 饶是商粲没见过上任妖主也能将身份猜的差不离。更别提今日前来天外天的修士有大半是年纪资历都胜过商粲的老一辈修士,见过上任妖主的绝不在少数。
但挽韶的母亲又确实已经死了。
个中谜团商粲如今无暇去猜, 但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清涟君如果以这副样貌显于人前, 怕是这些人比起来对付重新现世的粲者、会更先去应对变了面貌的清涟君也说不定。
商粲心里这笔账算的挺清楚,面前的人却仿佛不为所动,只用双幽沉沉的眼睛盯着她和云端看,好半晌才开口道:“……现在动手,比预计的要早些、但也无妨。”
压根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商粲见清涟君手上迅疾地结了术式, 便立即如临大敌般召出天火作盾。谁知清涟君手中凝起的灵力却并非冲着她来, 而是如风般倏忽四散开去, 原本传来的人声嘈杂登时戛然而止,仅有莫名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呜咽传来。
商粲心中一惊, 刚蹙起眉就感到身侧被牵着手的人也轻嗯一声, 手上不自觉地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她吓得忙转过头去, 看到云端没突然出现什么外伤,面色也无大碍,只是眉宇间微微蹙起, 泛起些异样神色。
见她望来,云端向她轻摇了摇头, 解释道:“……突然有些灵力滞涩。”
心头一沉, 商粲反手握住云端脉门, 一边细细输去灵气查探恋人有无大碍, 一边冷冷看向清涟君。那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事毫无所动,淡淡开口道:“看来云中君很是警惕啊,闻的很少。”
话说到这里已经昭然若揭,商粲余光下意识瞥向旁边的清涟湖,赫然看到在方才她与清涟君的交手中受到波及的莲池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原状,仍是一池美不胜收的荷塘胜景。花香馥郁扑鼻,似是比之前更浓郁许多。
“若是能等到论道会那天,效用该会更强。”对她面上沉沉神色无动于衷,清涟君轻叹道,“如今才不过闻了这么短的时间、顶多也只能做到止住他们动作了,估计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听她话中意思,商粲心知那些并未对这香气设防的修士们应当是都被这人制住了行动,像云端这样有所防备的也会感到灵力滞涩——但她却全没感受到半点异状。
心中疑虑重畩澕重,商粲不动声色地将云端挡在身后,知晓身后的人在尝试调息,故而争取时间地开口问道:“为何不这般制住我?难不成是因为这法子从妖族那习来、故而对妖也不生效吗?”
她这话显然刺痛了清涟君的神经,毫不掩饰的杀气直冲她而来,商粲站的笔挺,看着沉默不语的清涟君笑道:“我哪里说错了吗?这种以香气做引摄人的手段……是哪一族最擅长的、还用得着我来说吗?”
她说着刻意笑了笑,作势在脸上指了指:“清涟君如今用起这种手段来,想必是该得心应手的。”
在嘴仗上向来不怎么会落于下风,商粲如愿以偿地看到清涟君周身的气氛更加阴冷,似有疑虑般缓缓道:“……真是奇怪,你理应已经在我的操控下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才对。”
听着就痛的要命,商粲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的和煦,暗自庆幸这不知何来的幸运时,脑中也正一刻不停地飞速运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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