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自回府之后整整一天没有露面,直到次日早朝过后,才被庆元帝召入宫中。
紫宸殿内,庆元帝凝视着这个与他久别重逢的皇弟,眼中神色五味杂陈。
朕还以为,你会就此留在溧阳了。
苍翊道:若是月华皇室都能如皇兄这般深明大义,臣弟留在溧阳,倒也无妨。
庆元帝又盯了他片刻,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说吧,查到了什么?
算不上查。苍翊道:臣弟所知道的,言冥统领想必都已经告知皇兄。
先是溧阳兵变,澈王造反,后被祁王镇压,由储君继位,却又是祁王把持朝政。
短短一月,月华皇宫已经是天翻地覆。
庆元帝收回视线,看向了他身前案桌上新送来的一堆奏折:朕听闻,那月华国继后,似有禅位给祁王的打算。
苍翊嗤笑道:她与祁王合谋,如今祁王不再被他所控,往日她所做的种种,如今都会变成落入祁王手中的把柄,且启晟帝身死之前,央乐侯得势,溧阳城中三大世家的楚家已经和另外两大世家撕破脸皮,祁王要想夺位,继后楚欣然不会有任何胜算,自然只能禅位。
哦?庆元帝微微挑眉:依你看,祁王夺位,对我离洛有何利弊?
苍翊道:若是有才之人,重整月华河山对我离洛必然是一大威胁,不过皇兄尽可放心,南宫玄,并不是那有才之人,就算他有能力掌控朝堂,也会因为他所做之事一朝倾覆。
见庆元帝不语,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苍翊继续道:月华如今的幼小储君南宫炎月,是南宫玄的孩子。
庆元帝眸光微动:这件事,是你府中那人告诉你的?
苍翊并无避讳的说:是。
庆元帝微眯了眼,却没有任何审视打量,而是一种认可与欣喜。
若是月华储君并非月华先帝之子,只这一点,如今的祁王和继后已经是德行有亏,根本不用离洛出手,月华内部,就能为这事闹得分崩离析,原本就不算稳固的权利,也会因此更加分散。
那个时候,便是离洛出手的时机。
此事,你府中之人若是干涉
他不会。苍翊打断他道:他若还有牵挂,便不会随我来离洛。
兄弟俩对峙了片刻,帝王妥协,摆手道:去看看母后吧。
苍翊刚刚还很振奋的神情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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