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拍案而起,"什么叫裴府灭门的案子是卫党授意实施的?"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哗啦"一声推到了地上,"公良厚,你脑子被驴踢了?"
公良厚跪在地上,声音沉稳,"陛下,您看看折子就知道了。"
"不止是当年的武平候府,就是周武帝,也是他们卫党毒杀的!"
"依照证人的供词来看,武帝当年,或许并不是要对裴家下死手的,东西被人偷梁换柱,这才酿成大错了!"
裴確跌坐在龙椅上,脸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退下吧。"
他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处,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出现慕容纾的脸,他心头又酸又苦。
如果……如果公良厚说的是真的……
那自己喜欢他了,是不是就能理解了?
他……
这么久没见,他想见他想的都要疯了……
可每次夜深人静,走到鸿宁殿外时,他又回来了。
他不敢见他了。
不见的时候思念都要成河,万一再见到,只怕要思念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拂袖离开,公良厚在后面跟着,"陛下,陛下!"
田震拦住了他,"公良大人,止步吧。"
等田震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裴確的背影了。
自含章殿到鸿宁殿一路,裴確步子越来越快,后面的宫人为了追上他,已经小跑起来了。
到了鸿宁殿外,裴確却猛然止住了脚步。
近乡情更怯,他有些不敢进去了。
他望着正殿的方向,一颗心跳了又跳。
因为怨恨,他把人从皇位上拉了下来,剥去了他的龙袍,锁在了鸿宁殿里,怀着凌辱的心思,逼他日夜承欢……
他……
他一个男人,怕是要恨死自己了……
裴確闭眼,一声长叹。
他被仇恨冲昏了脑子,翻下弥天大错……
补不回来了……
生平头一次,他挫败的低了低脑袋,踏入了鸿宁殿的大门。
刚一进去,他就发现这里和以往很不一样。
侍卫神情懈怠,松散了许多。
裴確脸一黑,摆手让人把他们带了下去处置,又换了新人上来。
他走到正殿外,还没来得及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清高……陛下……新人……"
裴確推门而入,皱着眉看了殿内一眼,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一小太监霸占着他让小厨房为慕容纾准备的食盒,一边吃着,一边用筷子对床上的人指指点点,说着不入流的话。
而他的小陛下,手里掰着一块儿馒头,正麻木的往嘴里塞着。
裴確怒火中烧,目眦欲裂。
他怎么敢!
谁给他的胆子!
他怎么敢!!!
他快步进来将人一脚踹到地上,又狠狠挥起拳头砸了下去。
那小太监抱着头,大声哭着。
裴確将人又踹了一脚,面色狰狞狠厉,"你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吃吗?好!好!好!"
他手指狠狠地指着地上的人,像头被激怒的狮子,"拉下去,今天宫人吃剩的饭食,都给他喂进去!"
他一字一顿,"吃不了也得吃,吃死也得吃!"
"拉下去!"
随行的人赶紧把他拉走,又迅速收走了地上的东西,带上了殿门。
裴確走到床边,看着对方又小了一圈儿的脸,抢下了他手中的馒头,颤着声音:"别吃了。"
慕容纾抬起头,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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