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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给她住。不大的一间两居室,但整洁干净,也不处于闹市区,一到夜里就特别安静。
天色深了,顾蛮生秉持绅士风度,把人送到了就准备离开。然而还没跨出门口,身后的女人就一下扑来,抱住了他。
“肩膀借我靠一靠,好不好?”曲夏晚声音戚戚,手臂慢慢环紧顾蛮生的身体。
屋外的雨总算收住了,呜呜咽咽的夜风穿过窗台,月光像银箔散了一地。顾蛮生闻见一股幽静的体香,仿佛一张网,一点一点将自己补了进去。曲夏晚的指尖就放在他的心口位置,她的抚摸令他体温骤升,呼吸也趋于停止。
擦枪走火一触即发,在理智崩塌之前,顾蛮生紧紧抓住曲夏晚的双手,用了点力气往外掰开。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力气竟然不逊于自己,像溺水的人紧抱一段浮木,撒手就要蒙难。
他怒意冲冲地摔门走了。
夜色没有抚平他这一晚大幅起落的心情,顾蛮生在自己的车里坐了半宿。他自己也吃不准了。对于曲夏晚,他到底是怜悯,是缅怀,还是人性本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杨景才肺癌已经到了晚期,忽地发病急骤,脑转昏迷,亏得被及时发现的邻居送去了医院,才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但主治医生表示情形不容乐观,他的病情最多也拖不过三个月。杨柳正为朱旸、为小灵通的事情跟顾蛮生冷战,索性就此撇下公司事务,搬去医院,全心全意地照顾父亲。
基站芯片的研发十分不顺,二十亿的资金投入就似扔进了大海,连个水花都没有。顾蛮生为此焦头烂额,只仓猝在杨景才的病床前露了一面,就再没出现在医院里。
只有浩子有空没空都来陪着杨柳,告诉她公司每天发生的事情,但基本就没有太好的消息。
而所有消息里最坏的就是,流片又失败了。
杨柳听着也是一惊:“又失败了?已经第四次了吧?这次是什么原因?”
“前期的参数还是没有调好。其实上次就说了是重大bug,需要推倒重来,可才两个月又赶着试产了一版,这肯定得出问题。柳姐,现在公司账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还要盖柳生大厦呢,为了下回流片,生哥已经跟银行借了不少钱了。他今天当着全公司的面对于老师破口大骂,还把厚厚一摞资料摔在了他的脸上,你没看到,于老师气得手都抖了,跟发了癫痫似的。”浩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杨柳姐,你得回去劝劝他,我总觉得生哥现在这状态不对,好像钻进牛角尖了。”
“他现在能听进去谁的话?谁又敢管他?”杨柳垂着眼睛,慢悠悠地给父亲削苹果,雪亮的刀光在指间翻飞,像蛾的翅膀,“钱不全是他挣的吗,他自己挣自己折腾,旁人管不着。”
“管是管得着,但管也讲究个战术得当。生哥毕竟是一家万人大企业的老总,行业内外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就像上回你在他那么多同学面前拿酒泼他一脸,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你也不能老当着全公司的面对他大呼小叫,多少也得给他一点面子嘛。”
“他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裸的单边主义!怎么,就准他对员工大呼小叫?于新华还是他的大学恩师呢,他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吗?”杨柳不服气,认定就是顾蛮生刚愎且小气,自己没有一点问题,“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这样,我凭什么要改?”
“你就向生哥低个头吧,凡事不都讲究个有来有往,也不能回回都是他先向你认错嘛。”两人争执之后,杨柳一气之下就搬了出去,顾蛮生也来了脾气,不像以前那样先打电话先道歉。浩子简直为这对别扭的情侣操碎了心,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他在外头披荆斩棘,你要再这么脾气火爆,你顾太太的位置都快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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