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钟文瀚用手背触碰她的手臂,最近天气凉得很快,她还穿得比较单薄。
“冷”。林臻反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
“该穿多点了,入冬了,冻发烧就麻烦了”。钟文瀚叮嘱她,“我妈妈有一些别人送给她的毛衣,没穿过的,我明天带给你行吗?”。
“谢谢”。林臻留恋他手上的温度。钟文瀚也没缩手,直到有老师过来,两人才急忙地放开。
“同学,阅览室要关了”,老师关灯前发现了秦子良。
秦子良与两人擦肩而过。林臻头扭向钟文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看着她后脑勺,一脸阴鸷。
钟文瀚什么都没有问,走出图书馆,一股冷风扑面,他脱下身上厚点的外套,给她盖着。“这件外套是我外婆非要我穿上的,其实我不冷”。
“我很脏”,林臻感受外套余留的温度。
“我要怎么帮助你才好”,钟文瀚很挫败。
“考上大学就自由了”。
“别再去了”,钟文瀚一把抱住她,满满的怀抱,外套从林臻的肩上掉下,“我知道你不愿意”。
“来我家住行吗?我才能保护你”。
林臻早已哽咽,眼泪落在他的胸前。“我脏”。
钟文瀚不停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你像我向往的草原一样干净”。
林臻回到教室时,齐汝思显然看到她身上的男式外套。
“是钟文瀚的吧”,八卦的语气,跟林臻眨眼示意。“我们的臻臻爱上草原啦~~”。
“不是,他只是看我冷”。
“臻臻,你言不由衷的时候就喜欢抠东西”。齐汝思伸手给她拢好衣服。“他是好人呀”。
“是啊,是个好人”。她陷入沉思的世界。
血。
林臻慌忙地打电话,在120来之前她脚软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头不敢看,整个世界的痛苦都笼罩着她,她痛得要发狂,不停地干呕,歇斯底里好像要杀了自己。
医院里。
她心如死灰一样看着床上的人。
“小臻,又多一道痕了哦”,那个女人好像很得意,把手举起来让林臻看清楚。
“你死了更好”。
“是你不舍得我死啊”,女人微笑。“我现在就还活着”。
“你去不去!”,她的表情突然凶狠起来,用力地扯林臻的头发。
“我死都不去”,林臻恨恨地咬牙,“只有你会想死吗!”。
她好累。
“干嘛呢,干嘛呢,这里不能打架”,护士把两个人分开。
“你想上大学?”,女人拨弄手上的金戒指,“学校知道你的事情,你说这学会不会让你继续上下去”。
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底,林臻浑身冰冷。却不是为了上学。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作。
护士眼观这件事的一角,心里叹气,医院里真是什么人都有。
“亲爱的钟文瀚同学,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继续在图书馆勤工俭学,经已向图书馆的老师道歉,你的心意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愿你寒假过得愉快,衷心祝君安好。”
收到纸条时已经放学了,钟文瀚心里警铃大响,他冲向林臻的教室,齐汝思和陈经能还在聊着寒假计划,却不见她的身影,齐汝思见他焦急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找林臻,林臻今天下午一放学就走了,走得匆匆,连他们两个都觉得郁闷,因为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一问之下,因为她平时刻意避开话题,竟没有人知道她的住址。
钟文瀚站在走廊边,看着学校的喧嚣渐渐变得冷静,他的内心安静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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