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心脸上的血色褪尽,她的胃绞疼得越来越厉害,说一段要休息一会儿,手指紧紧地捏着病号服的衣角,捏到指尖充血,她抬眼深深地望进薄明烟烟青色的眸底。
“你的这双眼睛,和那人简直是一模一样,我见一次就会崩溃一次。你的名字我听一次就恶心一次!yan为明,我为暗!我算什么?那我算什么!”
“你不会知道我为了怀你吃了多少苦,排卵针一针又一针有多疼。我满心以为,我怀的是我和他的孩子,我满心以为是修成正果,到头来,却是替人做嫁衣。这就是你最敬爱的、最伟大的父亲。”
“我恶心,他就不恶心么!你这中——”
孟栩然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薄明烟的耳朵,薄明烟睁着眼定定地凝视林慧心一张一合的唇。
——你这中产物,就不恶心么!
林慧心说完那句后,整个人都在晃,额上的汗如黄豆,她歪倒在床上疼得痉挛,张大嘴巴像脱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倒下前将餐桌上的苹果全部打翻在地,薄明烟低头,看见那些削好的苹果片上沾满了脏污的灰尘。
孟栩然叫来了护士。
一群人涌进了病房,拥挤成一团,过了很久,又像散开的鸟群一窝蜂地离开了病房。
从吵闹到安静,病房内只剩下护工了,林慧心又变成了最开始那个痴呆傻愣的模样,听着护工说:“你们母女都聊了什么,我来时刚好看见你家丫头,那孩子的脸色太差了。”
林慧心垂落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那些话她说出来是想要反驳薄明烟说的那句“恶心”。但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是一把双刃剑,她扎了薄明烟,也扎了她自己。
无论她把薄伟泽形容得有多坏、有多卑劣,都不会改变她自己确实婚内出轨事实,都没有办法抹去那个标签。
林慧心闭上眼睛,恍然想起半个月前她拖着病弱的身体去探视贺辰澄,她哭着对贺辰澄说:“你爸爸他出轨了。”
贺辰澄嗤笑一声:“出轨这中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你和他怎么开始的,你不记得了么。”
林慧心哑然,她难以接受贺辰澄的态度,只说:“那你能不能省心点,妈妈已经很辛苦了,还有,你怎么可以造谣陷害你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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