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他四岁时可没这么脆弱。只能怪大晏帝后把孩子宠得太娇惯了,说是太子,完全是当公主那么养,要星星不给月亮,一句重话都听不得。
谢御尘沉默片刻,将手放在幼崽的头顶:别哭了。
晏雪空一下子埋进谢御尘怀里,还带着哭腔:不要不要,晏晏不想让剑灵哥哥消失。
谢御尘低头,问道:你不是因为唤不出神剑伤心,而是为这个难过?
晏雪空红着眼睛点点头:剑灵哥哥很重要。
很重要吗?
谢御尘记得,很多年前,也有人说过他很重要,然后转身就将他推下了深渊。
幼崽的世界简单纯粹,如同清泉一眼见底,比起成年人的尔虞我诈,这份柔软与善意的确难能可贵,可惜人心这东西,他早已不相信了。
谢御尘松了手,摊开掌心,变出了一片亮晶晶的雪花,轻轻一捏,雪花散落,化成晶莹的冰蝶飞舞,飞到幼崽的脸颊上贴了贴,带走了泪水。
不冰凉,反而透着暖意。
只是一个小把戏,却让幼崽因惊奇而停止了哭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谢御尘想,总算不哭了。
殿下,殿下醒了吗?脚步声匆匆响起,侍女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进来,看到晏雪空眼睛红红的站在床边,吓了一大跳,赶紧请罪:奴婢失职,请殿下恕罪!
不怪不怪。
晏雪空费力地将她们一个个拉起来,侍女们赶紧打水过来,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心疼道:殿下是做噩梦了吗?
幼崽哭完有点害羞,趴到了床上。
侍女们见此,不好多问,温柔地哄了几句,帮他换了一身银白绣金纹的新衣,华美贵气,好看极了。
晏雪空看了看窗外,蹬着靴子,冲她们挥挥手,转身就跑了出去。
殿下,太子殿下!
沿途宫人听到叫声,面面相觑,颇为无奈,殿下懂事起就喜欢到处乱跑,还不喜欢旁人跟着,如今越发有主意,年纪再大些,恐怕连陛下和娘娘都要管不住他了。
藏书楼中,摆放着一张躺椅,暖融融的阳光下,有个头发散乱的男人正用一本竹简盖着脸,懒洋洋的打瞌睡。
晏雪空悄悄走到躺椅旁,准备拽他的胡子。
你这个顽皮鬼。
殷执掀开竹简,露出一张疏狂不羁的脸,抬手揉了揉幼崽的脑袋:上回撕了我的书,还没找你算账,这回又来捣乱?
晏雪空乖乖喊道:殷伯伯。
殷执哎了声,面上露出笑来:你父皇还是你母后给你布置了新的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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