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不小心”绊到拖鞋,沈斯尉“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将易拉罐里的啤酒洒在了克雷特的胸口上。
克雷特被迫拉回视线,顺手扶住沈斯尉的侧腰,看着近在咫尺的锁骨,略微有些发懵。
但也只有一瞬。
他低头看着打湿的胸口,不耐道:“你怎么那么爱投怀送抱?”
沈斯尉站直身子:“抱歉,我去给你拿毛巾。”
“毛巾有什么用?”克雷特把啤酒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直接脱下了身上的紧身短袖。
上次克雷特洗澡,胸口的纹身被磨砂玻璃挡住,沈斯尉没能看清。
这次离得近,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克雷特的胸口,却发现这张人脸毫无特色。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也不知是纹身师水平问题,还是克雷特描述不清晰,五官没有任何辨识度,非要说的话,似乎有点像大猩猩。
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沈斯尉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巨大的拉拽力通过手腕传来,仿佛要让他的胳膊生生脱臼。
沈斯尉没有戴氧气面罩,又不能暴露身手,他只能任由克雷特把他反压在床上,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让他动弹不得。
“看够了吗?”克雷特将沈斯尉的手腕反扣在身后,掐着他的后颈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沈斯尉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克雷特力气果然大得惊人。而他只不过稍微用了用力,便又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纹身吗?”克雷特压下身来,凑到沈斯尉的颈后问,“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骗住我?”
沈斯尉发誓他的动作绝对没有很刻意,只是没想到这流氓头子的心思比他想象中还要细腻。
“你先放开我。”沈斯尉呼吸不畅,不得不放软了语气。
“我跟艾维斯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克雷特问。
沈斯尉已经快要无法呼吸,自然没有回答,只听克雷特又问:“你为什么突然回来?是不是在接应你的同伙?能源站的事是不是跟你同伙有关?”
克雷特用上了“同伙”这个词,这已经不是相互试探,而是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沈斯尉不得不感叹这人真会联想,思来想去竟然得出了他有同伙这个结论。
可问题是他哪有什么同伙?
“你……放开我……”沈斯尉顾不上回答,只能不停地大口喘气,“克雷特,我……我喘不上气了……”
视线逐渐模糊,空气的汲取越来越困难。就在沈斯尉快要坚持不住时,后颈和手腕上的铁钳突然松了劲,克雷特烦躁地直起身子,看着沈斯尉的侧脸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
“咳咳咳……”沈斯尉简直无语,他这哪里是哭?
他只是快要窒息,所以眼眶泛红而已,这流氓头子哪只眼睛见到他的眼泪了?
也顾不得解释,沈斯尉爬到床头,戴上氧气面罩,总算缓了过来。
——睡觉戴着面罩确实不舒服,但看这样子,以后还是不能轻易取下面罩。
“你到底在吸什么?”克雷特的问题接二连三,不难看出他的确非常怀疑沈斯尉。
“我有应激障碍。”沈斯尉说着早已编好的借口,“受刺激容易窒息,面罩里面是镇定剂。”
借口听上去很合理,看克雷特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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