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把脸转向窗外。
虽然离开六年,但这里毕竟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他很快发现,陈峋走的路并不是前往酒店的方向。
“你要带我去哪儿?”
陈峋没有立刻回答,在等红灯时才朝他看了眼,神色很淡:“去吃饭。”
——
陈峋不在,梁向聪又被迫和海外合作方开了一上午的会,脑细胞死了大半,赶紧趁中午时间好好出来吃一顿,补一补。
他开车半小时到了S市最好的粤菜馆。刚一落座,还没来得及点菜,就看到陈峋领着一个男生,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梁向聪立刻拿菜单遮住脸,等两人在窗边坐下,才将头伸出来。
还好,陈峋是背对着他坐的。
他放下菜单,光明正大打量起陈峋对面的那个男生,连点菜都顾不上了。
连看好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又怕是看错,掏出手机对准拍了张照,指尖一点放大了看。
果然!
梁向聪恨不得拍案而起,一想到自己还在餐厅,又生生忍住,咬着牙对服务员说:“点!菜!”
全程目睹他骚操作的服务员:“……”
——
楚辞低血糖,又挑食,再加上他是过敏体质,饮食方面和他本人一样,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磨人。
因为曾经害楚辞进过医院,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陈峋对他的饮食格外小心,还专门列了张「危险食品清单」,有段时间做梦都能倒背如流。
陈峋不想承认他到现在还记得。
楚辞点了份莲藕排骨汤,陈峋避开他不能吃或者不爱吃的菜,又点了几道。
服务员收了菜单,餐桌上立刻安静下来。
在车上时的尴尬一直延续到现在,楚辞想主动挑起话题,打破沉默,只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陈峋先开口。陈峋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他,楚辞道谢后接过,有些烫,他先吹了吹,再捧着白瓷水杯小口小口抿着喝,听到对面的陈峋突然笑了一声。
楚辞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嘴唇湿润,眼神也湿漉漉的。
陈峋的目光深了几分,掩饰性地拿起水杯,却发现里面空了。刚才的那一杯已经被他一饮而尽。
他只得重新倒一杯,并没有解释自己的那声笑,而是问:“以前不是不喜欢戴手表吗?”
他记得楚辞总嫌表带贴在皮肤上,不舒服,尤其是夏天。他皮肤薄,又白,很容易留下印子。
楚辞没想到他连这个细节都注意到,手不自觉地朝袖子里缩了一下:“总是在外面拍摄,戴手表的话看时间会方便一点。”
陈峋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楚辞又低下头,他的头发有些长,垂下来会盖住睫毛,有服务员或者其他客人经过的时候,他会抬起头,迅速看一眼,再低下去。
一般人并不能轻易发现楚辞隐藏在镇定表面下的惊慌,但陈峋敏锐地捕捉到了。
楚辞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如果说楚辞小口喝水的动作让陈峋觉得熟悉,那这样的楚辞又让他觉得陌生和心疼。
并不是那种像被捏紧似的骤然的剧痛,而是一点点从心尖的位置蔓延上来的,密密麻麻的钝痛。
菜很快上来,陈峋盛了碗汤递给楚辞。吃完饭,两人谁也没有提离开,默契地延长这餐饭的时间。陈峋要了杯咖啡,又对服务员说:“给这位先生来杯美式。”
楚辞犹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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