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捧着水杯小口喝水,闷声说:“没什么特别的。”
“没到处玩?”
楚辞缓慢地摇头。头两年他的活动范围限于医院,后来上了学,也只是在学校和周边活动,直到后来跟教授出去拍摄,才去其他城市和国家。
他对芝加哥的印象就是冬天冷得像刀子一样的风,蔚蓝广阔的密歇根湖,以及和陈峋做的味道完全不同的三明治。
没有课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喜欢留恋在密歇根湖畔,除了因为湖水能让他找回在母亲怀抱里的感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曾经在湖边看到一个和陈峋背影很像的人。
怀抱能再看那背影一眼的希望,他一直等在湖边。
梁向聪翘着二郎腿,脚尖在半空点了一下:“我也去过芝加哥,一次还是两次?嗯,应该是两次,第一次是上中学的时候,第二次的话……”
楚辞心脏突然一紧,被梁向聪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朝他看去。
“第二次的话是跟陈峋一起。”
梁向聪调整了下坐姿,微微侧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那时候好像是夏天吧,我们去John Hancock Center……”
那是陈峋和梁向聪回国创业的第二年,公司急需资金。梁向聪的父亲以为梁向聪又不务正业,拒绝提供任何支持,还切断他在国内的其他关系。后来还是陈峋求助在国外留学时的教授,通过教授认识了一个私人投资人。当时那个投资人就在芝加哥度假,于是两人便连夜飞过去,见面地点就是John Hancock Center顶楼的自助餐厅。
梁向聪还记得他们到芝加哥时是中午,见面安排在傍晚,他和陈峋就在附近逛了逛,一路走到了密歇根湖边。
“我们就去了密歇根湖。”想起当时的情况,梁向聪的表情变得有些兴奋,“我记得在湖边还有个金发美女对我放电,可惜那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投资人行程有变,要马上飞去洛杉矶,只有登机前的这段时间可以见我们……”
一直沉默的楚辞突然打断他,声音有些颤抖:“你们去的那天是不是恰好有帆船比赛?”
梁向聪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楚辞闭上眼,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滚落,把梁向聪吓了一跳。
“你、你又怎么了?”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提示——
“请乘坐AU6203前往芝加哥的乘客前往登机口登机……”
楚辞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抖得厉害。他抓起背包,声音沙哑地对梁向聪说:“谢谢你送我过来,我不走了,我要去找他。”
梁向聪懵了。
楚辞对他鞠了个躬,转身就朝休息室外奔去,刚到门口就撞上一个人。
泪水模糊双眼,楚辞看不清来人,下意识往后退步,道歉,旋即他的手臂就被人握住。
“楚辞,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辞怔住,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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