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杨嘉北没那么忙,年假也顺利批下来,足足五天。杨嘉北情况比较特殊,别说不休年假了,就连病假也没请过。离开时,领导还笑着提醒他,争取在休假期间解决个人大事,可别再拖了。
杨嘉北只是笑笑。
他没在哈尔滨久留,拿到假就开车回绥化。离得不算太远,开车顶破天也就俩小时。开车时间久了也乏,到了家,杨嘉北放下行李箱,喝了一瓶水,回到卧室倒头便睡。
这是宋茉睡了一整个暑假加一整个寒假的地方,也是杨嘉北最痛快的一段时光。
其实,在一开始,宋茉提出的时候,杨嘉北还真没想做。他又不是畜生。
宋茉还小着呢,不是说太早了做这档子事不好么?她念大学的生活费刚刚凑齐,但女孩子读大学,和他不同。杨嘉北几身制服轮换着穿,一块儿肥皂用半年,茉莉可不行。她要和其他的大学生一样,穿漂漂亮亮的衣服,要用香香的沐浴露,要用好的护肤品,还要吃好吃的。
杨嘉北也希望茉莉能够开开心心的,她命够苦了,他想尽最大能力加勺糖。
() 杨嘉北假期少,专业特殊,兼职这项行不通。之前攒下来的奖学金也全给了宋茉。他琢磨着,自己的生活费和津贴还能再省一省,省过这一年,等毕业,会好很多.……他到时可以申请去大连任职,那边靠海,环境气候也都不错,和这边比,冬天不是特别冷。平时杨嘉北住宿舍,的确花不了太多钱,到时候工资全给宋茉,能让她无忧无虑地念书,也能完全还得上助学贷款,让她不必有太多焦虑。
杨嘉北想得是这些,和性毫无关联。
当宋茉勾着他的脖子要求更进一步时,杨嘉北果断拒绝了。
怎么可以呢,还这么瘦,怕弄坏了她。
最后还是做了。
不是“没办法啊她怎样怎样”,而是杨嘉北气血旺,烧到不能抵抗。
怎么能将这种事归结为自己包容小茉莉呢?明明他也想,他也喜欢,他也梦到过,怎能道貌岸然地假装是纵容她才想呢?
杨嘉北清醒确认。
就是他想。
对,不是“满足她”。
就是他也想。
但这事比杨嘉北想象中还难搞。
他专业里男的多,男人扎堆的地方聊的东西大同小异。有时候说的话,脏到苍蝇进来都得摇头扇翅膀跑。那些话题,杨嘉北没掺和过。
他一心一意想小茉莉的成绩,想小茉莉的生活费啊学费啊她那个爹妈都不靠谱,真正疼她的人不多,他得加倍操心。
哪想到心操得稀巴碎了,杨嘉北怕自己把人也弄个稀巴碎。
无论是作战还是其他,都讲究一个徐徐渐进,不能冒冒失失。杨嘉北喝得茉莉茶满水溢,才肯放兵掠地攻城,大破城门前,他还拘着自己,问她愿不愿意,反不反悔。只要她一句反悔,杨嘉北即刻停下。宋茉确认了,她不后悔。但她的后悔来得迟了,等到有悔意时,事态早就万马奔腾不能复返。杨嘉北清楚这事最好得一口气捅顺当了。一双手也被咬得惨不忍睹,杨嘉北不恼,只心疼,心疼她。他可真是罪该万死,千刀万剐。合该着千刀万剐的人边想着,仍旧铁石心肠地继续,直到严丝合缝再无可拓展的区域。
杨嘉北原不是多梦的体质。但打那后,每个镀点色的梦境,都和宋茉有关。
他梦到宋茉捂着眼睛哭,他愧疚、不知所措;
他梦到宋茉哭着说杨嘉北不疼她不爱她了,这么狠;
他梦到自己心都碎了,宋茉又抽抽嗒嗒地勾住他脖子,主动亲亲他。
杨嘉北睁开眼。
他坐了一阵,一言不发去洗澡,换衣服,把脏掉的衣服狠狠丢洗衣机。
冲过冷水澡后,洗衣机嗡嗡嗡地工作着,杨嘉北拿着手机,翻了翻,翻到宋茉的手机号码。
手指点上去。
五秒钟,他还是没有按下。
重新把手机丢回洗衣机上,杨嘉北转脸,透过阳台看外面清白一片的雪景。
黄昏余晖将高楼顶上的雪也浸透一层黄,像剥开了壳、流着蛋黄油的咸鸭蛋白。
日暮黄昏,雪覆城野。
东三省的冬夜来得这样早。
手机默认的铃声忽然跳起,意料之外,听起来有些欢快,杨嘉北低头。
屏幕上跳动俩字。
宋茉。
宋茉拿着手机,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赤着脚,蹲在酒店的沙发上。
她早上遇到了杨妈妈,听她说杨嘉北今天下午就回家。
思前想后,宋茉还是给他打去电话。
但没人接。
……可能还在忙?
宋茉看了眼窗外,才五点钟,就已经开始渐渐黑天。
她迟疑着要不要再拨一次,犹豫两分钟,那边终于打来电话。
宋茉拿起,快速接通:“你好。”
她听到杨嘉北的呼吸声,不重。
还有他漠然的声音:“抱歉,我刚才在忙,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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