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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家门之前,无意识地抬头往隔壁家的三楼方向看了一眼。
没想到整个三楼一片漆黑,到处都关灯了,似乎没有人在。
出去了吗?
霍宇川收回目光。进家门之前他忽而想起来一件事。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看到陈涛出门去买啤酒了。
他脚步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霍宇川在原地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朝顶层的方向望了一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三师兄明骐在门里喊他了,霍宇川摇了个头示意不进去了。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一束花。
霍宇川转身往陈家走去。
“又去找陈涛?最近跟陈涛的关系怎么这么好。”三师兄嘀嘀咕咕地,在他身后合上了门。
看样子陈姨是出门去了,而陈涛不知道跑哪浪了,也不在家。还是陈家奶奶听见敲门声,慢悠悠地走过来给他开了门。
霍宇川上了楼梯,径直往楼顶而去。
眼前逐渐展现出他熟悉的场景。目之所及,先是地面上一片清凉白亮的月光,一直洒满了整个顶楼。视线升高,他往右边望去,空荡荡的葡萄架子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张木头躺椅上,脚边还堆了几个空罐子。
听到这边的动静,季瑾偏过脑袋,朝他看了过来。
“宇川?”
霍宇川一看就知道他喝多了。
因为他走过去时,季瑾既没有起身,也没有惊讶,说话是懒散缓慢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霍宇川看着这样的瑾哥,他在躺椅旁边蹲了下来。
季瑾反应有些迟钝,他这会才看清了霍宇川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束洁白浓香的仙仆花。
现在这束花就凑近了他的侧脸边。霍宇川拿着花,眼睛却在看着季瑾的脸。
霍宇川第一次送给他的就是这种花。
“怎么又带花了?……”季瑾轻轻地笑着,他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有些烦恼般地扶住了额头。
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季瑾今天心情郁闷,也确实喝多了点酒。所以季瑾自己都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平时那么多的耐心,来跟他再解释一番这件事。
他记得自己才刚明确拒绝了这个人没多久。
霍宇川蹲着,两只手肘随意地支在膝盖上,和躺着的人差不多一般高了。他安静地望着季瑾的脸,只是问:“你不喜欢花吗?”
说起来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死心眼,季瑾还记得自己亲口跟霍宇川说过的,他并不相信所谓“喜欢”这回事。
霍宇川还在等他的回答。
他黢黑的瞳仁生得十分标致,是一双漠然的丹凤眼。只是这样望着,似乎就能沉入一片墨色的夜里。
但他对于霍宇川,确实有一种类似惋惜的情绪。不是惋惜宇川,而是惋惜自己。
季瑾看着他,酒精作用下,表情已经有些恍神。
他伸出手,像之前那样,那只手落在了霍宇川的耳朵上。那柔弱无骨似的一只手,细腻软滑的触感顺着他的脸畔流下去,最后抚摸在他的侧脸上,停住不动了。
被他触碰着的霍宇川,最开始先是愕然。但他始终蹲在那,像忠实的雕塑一般,承受着他手的一切动作。
他喉结难耐地滚动两下。
有一股莫名的热浪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体深处腾起。竟让人既想躲避,又想要它更汹涌地涨潮,直至漫过他的口鼻,让他沉溺在这样的感觉里。
他的脸就是这样红起来的。
因为被他触摸真的很爽。霍宇川开始用脸去蹭他的手。
季瑾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躲开。他眼神有几分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以纾解的,这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欲|望,让他不知怎么做才好了。霍宇川忍出了一额头的汗,他直接张开嘴,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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