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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跟我在一起。”
从刚才开始,无论是把人拖进来、还是对他说话的态度,这小子都有种不易察觉到的轻慢,那是一种胜利者俯视的敷衍。
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贺厉那一刻简直恨得牙痒,但他身体也开始下意识地一点点往后退,想离这人散发的低气压远点。
霍宇川语气加重了:“别再纠缠他。”
直到碰上身后一堵冰冷坚硬的墙,无路可退了。贺厉抵着墙喘息两声,下一刻,这人忽然在霍宇川面前反常地大笑起来。
从刚才看到那一幕之后贺厉就一直浑浑噩噩,这会他竟然直接将脑袋一仰,放弃地靠在后方墙上。他话音低下来,心如死灰道:“……你打死我吧。”
事到如今贺厉的声音反而变得平静下来:“我从来就没有纠缠过他。手是吗?你有种来拿。”
霍宇川多看了他两眼,也不废话。听完后,他站起身走近一步。在贺厉的目光下如他所愿地伸出手来。
贺厉这个人轻浮惯了,他的恨和爱都不太纯粹,就连刚才的决绝也是。见眼前的黑影真的靠近过来,他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眼睛已经惊骇地瞪到最大。
“我要你一只手干什么?”霍宇川却没有在看他的表情,他语气轻轻地说着。
一句话说完,他伸出去的手臂已经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巷子里爆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惨叫的动静,瞬间又销声匿迹了,像没发生过似的。
而刚卸完人下巴的霍宇川脸色没有变化,在此时甚至风平浪静得有点瘆人了。他那只手收回来时,手指间多了一枚旧耳钉。
耳钉扣还完好地留在上面,竟是被生生扯下来的。
他手上那颗小小的耳钉却血淋淋的,液体还在往下滴落。霍宇川的手指都被血染红了,他还嫌弃地甩了一下。
霍宇川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这次他语速慢了些,每个字都在用力:“我说了,让你别再纠缠瑾哥。”
贺厉死死捂着一边耳朵,瞬间意识到为什么他要拿耳钉。他惊醒过来。所以那天晚上果然是这个人,这个恶魔……
他上次喊洗澡到一半的季瑾出来时,就察觉到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影。
有关于瑾哥的每一件事霍宇川都是认真的。
包括那天晚上这人对瑾哥做的事。一想到他靠近瑾哥的那个画面,霍宇川也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怒火中烧。
贺厉原以为霍宇川身上再也不会出现任何情绪,事实证明他错了。
恐怖的事情在眼前发生。此刻他从这个没有感觉的人身上看到了清晰而可怕的怒意,漆黑瞳仁里燃烧着阴沉的愤怒。
上一秒还能轻描淡写地沾上血的人,这一刻他在为发生过的事情而怒不可遏。
就因为事关季瑾。
临走前,霍宇川还好心地把贺厉刚才被卸的下巴三两下安了回去。他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地上贺厉痛得五官扭曲了,但看到霍宇川要走他脸色剧变,情绪尤其激动地,口齿含糊地怒道:“你还给我!他妈的!……”
霍宇川甚至都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
他丢下地上的人,转身就走。
贺厉看着他背影远去,耳朵流血不止他也没有去理会。过了许久人终于有了反应,贺厉先稍微动了动脖子,随后他转过头恨恨地往旁边啐了一口。
这是什么反社会人格的臭小子……
四周天色渐暗了,他目光呆滞,捂着空荡荡的一边耳朵,一个人在巷子里坐了不知道有多久。
离开那里时,贺厉忍不住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季瑾他,到底知道现在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
吃完晚饭,季瑾正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
陈涛刚才晚饭结束没多久就又出去外面耍了。季瑾猜想他又是出去找陈铭龙他们,于是拜托他帮忙带个话。
上次在篮球场,因为季瑾那件事,徐鹏飞他们那天球也不打了,一直在跑前跑后地帮忙。那天之后季瑾就一直想请这些小伙子们吃顿好的,好好谢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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