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感觉自己被盛席扉袭击了,被打得迎面倒下去,倒进他怀里。
盛席扉开着车,又忍不住去看他,见他转过脸去看窗外了,便又多看了两眼,把衬衣和大衣换成校服,把头发上的发胶洗掉,想象出一个比现在小几号的乖学生秋辞。
过了一会儿,秋辞转过脸来,“我们公司很少有像Micheal这样顾家的男人,不爱泡吧,也不乱搞,努力工作就是为了给老婆孩子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他这样一病,他家里人可这么办,他老婆和他感情那么好,孩子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年轻……真不公平……”
“秋辞。”
“嗯……”
“我爸生病以后,我想了很多,也是产生特别多的疑问……后来知道我哥们儿又出了那种事,就突然意识到,不是为什么我爸会生病,也不是为什么我哥们儿会想不开,而是我们都进入到一个新的人生阶段了,开始遭遇失去的阶段。以前我们习惯收获,习惯个子不停长高、力气不断变大、脑袋里的知识不断变多、技能不断增多……说句自夸的话,我觉得我们都算是比较聪明的人,也都很勤奋,我们就更习惯这种“收获”……但是我这阵子突然意识到,人生注定是有一个最高点的,越过那个最高点,很多东西就要开始走下坡路,精力也好,体力也好,也包括身边的人……可能从大学毕业那一刻起,生活才真正地开始,不再是单纯地学习、进步、收获,而是会有失败、倒退、失去……这才是真的生活,之前只是一个简单的训练而已。”
秋辞想了一下,略有些伤感地笑了一下,“就像你训练你的程序。”
盛席扉也笑了,“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你也会想这些东西吗?”秋辞看向盛席扉的眼神里也带了求知欲。
盛席扉笑着反问他:“什么叫我‘也’想?我又不是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理工专业的都特别二?”
秋辞矢口否认:“没有。”
盛席扉挑眉,“哦,是吗?那之前虞玲说我要是炒股肯定是满仓梭哈,我看你挺赞同呢。”
“我那不是赞同,我是当时不认识你,当然会听你身边人的评价。”
身边人……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几秒,秋辞先认输了:“其实我才是满仓梭哈那种玩儿法。”
盛席扉挺意外:“真的?”
“是呀。”
“不愧是专业的,艺高人胆大。”
秋辞就说不是的,一直爆仓呢,所以不能再炒了,得把钱用在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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