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禾有山有海,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是个宜居的好地方,但方方面面发展都不如大城市,几乎很少有年轻人会留在川禾。周栗也没想到,这种奇葩不止自己一个。
有段时间了吧。林清放着空调不吹,出来陪周栗晒太阳,实则是督工。周栗刚回来那会儿,一天砸坏林清好几个碗,现在倒是娴熟多了。
那你还天天骂我。周栗翻回之前的话题,颇为不忿:我都说吧,年轻人哪有不啃老的。
林清女士不为所动:人家爹妈有钱才叫啃老,你啃的是我的骨头。
......
周栗不说话了,以沉默面对言语暴力,把碗洗得噼里啪啦响,以此泄愤。林清回到屋里,冰冰凉凉的冷气吹在身上,瞥一眼屋外满头大汗的她:砸坏一个十块钱。
周栗瞬间焉巴。她这个月砸坏的碗林清还记在账上,以工抵债,她一个廉价劳动力更加廉价了。
洗完碗,周俨刚好到点回来吃饭。兄妹俩坐一桌吃饭的时候,周孟航又来了。扛了一个大箱子,走到厨房门口。周栗埋头吃着饭,听到他的声音:清婶,我爸让我送水产来,还是一样给你塞冰箱里吗?
林清探个头出来,给了他肯定答案。他于是撸起袖子开干,看上去对她家冰箱十分熟悉了,鱼和虾在冷藏层分类放好,花甲放冰冻层。
她家半个月进一次海产,周栗入职一个月,第一次见他过来。
林清在一旁和他唠嗑:最近又去哪里啦?前两趟都你爸送过来。
送人去了趟省外,刚好在那边有点事,就待得有点久。他合上冰箱,转过头跟林清解释。
这人说话总离不开损句,和长辈交谈倒像个人。周栗正想着,林清女士突然叹了声: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吧,平时老见不着影,一回来又扎堆回来。家里是好,但是外面机会多啊。我们家妹妹啊,工作干不下去还打电话跟我哭呢。好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跑回来窝在我这小店里洗碗
妈!高压锅炖什么呢?!
几句话把她的老短全揭了,周栗急忙大喊一声,迟了。他已经看过来,眼神带着探询,又似乎有些意外。两人眼神相触,周栗的眼睛里电闪雷鸣,恨不得劈死他,他还悠然自得。
真贱啊!
人的容貌和气质容易改变,本性却难移,周栗算是领教到了。她不再看他,专心吃自己的饭,他却走过来和周俨搭话。他个子高,站在桌边,投下一道影,周栗闻到一阵阳光晒过的柠檬味。
今天怎么样?
还可以,环市东那一片挺多单子跑的。周俨这人一向不爱主动开口说话,但总有问必答。这么一来一回,周栗才发现这两人现在还算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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