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故事的末尾写:
人人都匆忙,我们不如一起漫步。
十四岁的夕阳重新落回他肩头。
周孟航一直是自由的,父母在他成长的路上,给了他绝大部分的选择权和自主权。
直到他从小镇里走出来。接触的世界越广,利益牵扯越多,束缚他的枷锁也越重。周孟航也尝试过让步,放低准则去迁就他人。
他不介意试错,但讨厌被困在空洞的华丽空间里。
他的决定在外人看来是得不偿失,对他来说却是及时止损,他走得也很痛快。痛快过后却又是长期的自我挣扎。越渴望向前,越困在原地被。在那段时间里,他常常因为没有方向感而焦躁不安。
看到这里,他却好似被人隔空安抚了一番,出奇平静下来。这是周孟航第一次如此直观感受到文字的力量,因他心境的变化,也因书写人的特殊性
任世间如何喧嚣,她有一片寂静的宇宙,宇宙中是有别于湍急世界的温缓河流。
温柔却有力量。
他与这个特殊的人断联许久,对方没心没肺,自顾高飞,也许早将他忘了。
没心没肺的人此刻正坐在他面前。
周栗脑子乱作一团,心上一根弦要断不断,心跳快得无法控制,眼睛睁圆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是一副欠揍样。
啤酒罐子在手里被捏扁,周栗一张脸憋得通红,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周栗的浆糊脑袋迟钝地复盘起之前的重重,那些不起眼的容易被忽略的细枝末节,他几次三番的意味深长,还有在周期然房间里的笃定。
笃定她能买到签名。
她就是签名的那个人啊!
她的窘迫持续不到三秒,后知后觉他的过分,立即挥手向他劈来,周孟航肩上受了两掌,听到她恼羞成怒的声音:真能藏啊周孟航!神经病!
周孟航闷声笑出来,视线始终没从她身上挪开。
周栗在这注视中不自觉停手,感觉手心莫名灼热。
手腕被他拉住。
这是除了捏后颈外,周孟航对她的第二个惯性动作。她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能凶巴巴地把他拍开。
现在却变得有些笨拙。
烤串在桌上放凉了,没有人理会。
我不是问过你吗?周孟航低头看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说:我问过你为什么回来的。
周栗哑然,这人是要翻旧账了。她转了转手腕,周孟航没松开,她嘴硬道:那我那时候凭什么告诉你啊。
换做三个月以前,两人还是刚重新联系上的普通同学,确实谈不到这么深的话题。周孟航呼出的气息有些酒味儿,他直问: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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