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若伸手托住她,快步走向出口,一边说,“你手松点劲,我快被你勒死了。”
原勍心跳急促跳动,她顾不上沈时若跟她念叨什么,眯开一只眼睛往后面瞧了眼,还好,那东西没追出来。
一回头,对上了沈时若的目光,她往下一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紧抱着对方。
“咳,”原勍脸颊泛红,放开了沈时若,站直了,“不好意思啊,我刚吓到了,它就突然从地下伸出一只手,我真的被吓住了。”
沈时若淡淡回道,“没事,”她转头看了一圈,问,“荞子呢?”
“没看到,会不会还在房间里?”原勍站在出口,往里探了一眼,喊,“荞子。”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房间里两个出口,她们刚刚估计是走散了。这会儿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只能等出去再集合了。
后半程,原勍紧紧跟在沈时若身后,没敢挪开半步。
她算是明白了门口收票人员的提醒是什么依据了,她估摸着,要是心脏有问题的人还进不来,否则,没走完一半,就得嗝屁了。
过道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凄厉声响,似哀嚎,似偷笑,仿佛聚集在一起的人们挣扎辩论,语速快得不像人。
尽头,套着护士服装的身形隐隐闪现,以扭曲的姿势匍匐前行,头朝后扭着,四肢角度不一。顶上的灯光全灭,一片漆黑,紧接着,一声痛苦的尖叫融化在了火焚当中。
“……”原勍呆立,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沈时若回头看她,“前面应该就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她看了眼脸色恐惧的原勍,朝对方伸出了手,“走吧。”
原勍抿唇,立马牵住了那双温暖干燥的手。
屋子当中挂着歪斜的牌子:至罪浇焚。
入门,四周墙壁惨不忍睹,密密麻麻地写着咒语,涂抹鲜红咒符。蜘蛛网交相叠嵌,钉挂上去的面具、骷髅头,类似肠子、舌头的物体包裹在一个网兜里,硕大一团,径自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黑红血水流了满地。
原勍咽了咽喉咙,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攥紧了沈时若的手。
沈时若带着她绕过了遮挡物,眼前霎时映入了一张浸了血水的床铺,一个女人下半身吊在了床上,头朝后,目光直直望向她们,一只眼睛黑洞洞的。牙齿含着一团乱发,肚子上破了巨大的口子,侧立床边的医生正拿着电钻重复动作往下搅动。
窜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响。
原勍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贴到了沈时若的身边,语气发颤,“时若,咱们……”话还没说完,墙边窟窿里突然钻出了一道黑影,飘忽而过。
她眼睛一瞪,吓得拉着沈时若的手朝外跑。
丁筠荞瘫坐在外边的太阳伞下,手里握着甜筒嘬。对面的冬一稚好奇地朝她问,“荞子,我姐她们怎么还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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