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若言简意赅地说,“下雨了。”
“下雨了?”原勍的语气有些惊讶,窸窣的声响动了一下,才又说,“还真是下雨了。”
沈时若又看向五楼阳台,问,“你还没回来?”
“没呢,我在外面……”原勍话还没说完,就低哑着声音‘啊’了一下,随即不满又委屈的声音对身旁的人控诉,“轻点呀。”
沈时若心里一紧,眉心深蹙,“……你在忙什么?”
原勍嘶了一声,疼得五官变形,语气有些微喘,“我来足浴店泡脚了,这师傅力气忒大了,捏得脚心疼。”
沈时若心头落下,松了口气,“你在哪里?”她停顿了下,望了眼窗外的雨势,“我去接你吧?”
原勍呼吸乱了一霎,她揉了揉鼻子,小声地嗯了下。
刘姐手上力度放轻,在这姑娘的脚上寻了个穴位,打着圈揉了两下,憨憨一笑,“现在这力度可以了吧?”
原勍点头,“师傅您刚那力气,真是遭不住。”
“你这细皮嫩肉的,挨不住这点力,有些人还喜欢更大力唷,”刘姐脸上颧骨高高耸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话中透着一股淳朴,“姑娘,刚刚是你男朋友来的电话吧?”
原勍一愣,遽然脸红,“……不是,”她支吾了下,“就一个朋友。”
刘姐明白人似的点点头,晓得这姑娘是害羞了。她就差没直接说,您刚刚挂了电话后,那嘴角提着的弧度就没放下过。
享受了二十分钟,出来时,卫箐予浑身舒畅,她家住得远,只能叫了出租车先走。
原勍站在店门,目光时不时望向街口的方向。
天空黑沉,雨珠砸落屋檐,顺着坡度倾斜而下,滴到了石阶。原勍踮着脚尖,伸出□□的手臂朝外放,密密麻麻的雨丝瞬时落到了掌心,延展汇成一条。
斜风歪打,裹挟着雨水扑到了她的脚边。原勍眉梢一挑,往后撤了半步。
倏地,身侧笼罩了光线,有人举着伞,遮住了她。
原勍仰起脸,对上了沈时若含笑的眼神。
市场街离公寓楼房不远,步行回去十余分钟。路上,摊贩匆忙支起挡雨帐篷,调亮光线。车轮滚过地砖,压出水洼。
沈时若单手握住伞柄,倾斜伞面,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原勍。雨水滚落伞沿,垂落到了她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
粘滞的雨夜,搅动了一丝丝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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