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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起秋兰溪的手:“昔日父皇将驸马赐给本宫,也算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直至见到卿卿起,本宫才知何谓一见卿卿误终生,从此萧郎是路人。”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便陷入到了难言的寂静当中去。

韶光公主化用的是一首前朝诗《赠婢》,一个赐字,一个从此萧郎是路人,便足以说明燕清黎从来都是将驸马当成当今赏赐给自己的东西,而如今昔日情郎变成了陌路人,显然她是已经对王白英没了兴趣,更爱“卿卿”。

这样惊世骇俗的话,直接就让王白英愣在了当场,根本没来得及深思那些更让他羞愤的用意,等他回过神来时,燕清黎却早已牵着秋兰溪上了马车离去。

身为漩涡中的主角之一,秋兰溪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燕清黎这张嘴可真损,也真够敢说,一个赐字就足以把王白英绝杀了,燕清黎把他与送的姬妾相提并论,日后谁提起他都能想到这个字。

但身为当今最受宠的公主,燕清黎哪怕说出这等话又有谁敢说她的不是?所以最后倒霉的显然是只有王白英了,而秋兰溪,旁人大概会更好奇她究竟生得怎样的绝色,不仅让王白英甘冒风险,连燕清黎都为她撕破了脸皮。

不过王白英是真的对她上头过,但回京后就理智了,把秋兰溪安置到院中后一次都没来过,光写信倾述自己的‘迫不得已’,但燕清黎却是从未上头过。

秋兰溪在出门前戴了帷帽,所以跟燕清黎一起出门时王白英才没有注意到她,不然对方必然是会临时换个说法的,这点应变能力他还是有的。

本来秋兰溪还奇怪,大宁风气比较豪放,女儿家出门并不常戴这些,为什么自己要戴,现在才知道这是燕清黎给王白英挖的坑。

可她费尽心思演这么一出戏,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在想什么?”燕清黎突的搁下手中书,出声道。

秋兰溪眨了眨眼,茫然看她:“嗯?”

燕清黎摩-挲了一下手边的书封:“驸马负荆请罪,你心疼了?”

人对救自己出水火的人,总是会生出几分爱慕,尤其是对方模样还生得不差时,便足以叫人以身相许了。

这样的人,虽容易利用,但到底让人觉得不甚完美。

“那倒没有。”秋兰溪摇头,看着燕清黎,没有把这话定义成简单的吃醋,心头反而一凛。

“嗯?”

“我只是好奇,他不是上过战场吗?为何看上去会如此……文弱?”

她委婉的用了个听上去不那么难听的字眼,一点都不羞耻于自己竟然在关注这些。

王白英负荆请罪,秋兰溪却只注意到他既无肌肉,也无上战场后留下了伤口,连肤色都是白皙的。

“……君子不立危墙。”燕清黎重新低头看书。

秋兰溪竟从她的口吻中听出了一分惋惜,也许一开始燕清黎送他上战场时,未必没有扶持对方的想法,只是对方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她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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