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她有一天的休息时间,然后就要收拾东西去单位报到、和前辈一起去外派了。
外派这件事情原本晏何是无所畏惧的,在她决定去之前,领导和王姐都和她说,这件事有危险性。晏何当然也知道,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在她到达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王姐这么说的时候,她只是笑了笑,说自己会注意的。
晏何想,每个人都是有铠甲的,可是当这个人有了牵挂之后,在冷硬的铠甲之下就有了软肋。沈锦容就是她的软肋。
她原本以为自己在国内的羁绊只是父母和朋友,可是现在,当多了一个沈锦容之后,她忽然发觉自己的人生似乎有了完全不同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在某一刻突然被她发现时又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那不勒斯有什么好玩的呢?在沈锦容离开之前,她想,她可以和姐姐一起去看着日出日落、或是坐在海边吹着海风聊聊天,听着海浪的翻滚声。两个人可以手牵着手踩在松软的沙滩上随意走动,也许还可以在退了潮的海滩上捡到一些常见的贝壳。
可是现在,在这一切都失去了沈锦容之后,这些快乐的事情都在瞬间失去了它原本的含义,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了。
如果没有沈锦容的话,她大概只会在清晨或者日落时分去海边坐坐,又或是一个人漫无目地沿着海岸走动。她也可能去看看维苏威火山,徒步走上去,试试能不能在那里看到庞贝的遗迹,看看维斯威火山第一次爆发就被世人铭记的遗迹。
她眯起眼睛,双眼无神地看向车子的前方。大巴车不断颠簸转弯,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她的手扶着前面的扶手,用力攥紧,想要通过发泄自己多余的力量来保持稳定。
她以前明明很少晕车的,可能是因为这条路太颠簸、早上又没有吃饭吧?
晏何抬起眼睛四处看过去,只能看到周围的茫茫山路和隐约的雪花。她突然看到了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司机是一个典型的欧洲男性,下巴上蓄着大胡子,打方向盘的动作也格外豪迈。
晏何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姐姐,就算是在开车时,沈锦容的动作也是十分优雅从容的。如果前面有一个岔路口需要急速拐弯,她也会极其谨慎地先看看左右有没有车子过来,而后才会干脆利落地打方向盘。
晏何觉得自己大脑一阵眩晕,她眯起眼睛的时候更是产生了幻觉,她似乎看到开车的人变成了沈锦容——她透过车子前面的后视镜看到了司机的模样,眨了一下眼睛,却发觉那个人仿佛变成了姐姐。晏何紧紧地皱起眉,攥着栏杆的力气也随即加重,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却在下一刻被一阵急转弯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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