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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千梨顺手扔了杯子,满不在乎地走进来,初生牛犊不怕虎地点评了一句:“肖叔叔的身手好敏捷~”

我忍不住冲她眨了眨眼睛以示赞许,至于“肖叔叔”,这个称呼可能改不了了。

肖初然也真就把自己当叔叔了,笑眯眯地招小孩一样把简千梨招到身边,也不知道跟他哪个叔叔学的架势:“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几年级了啊?”

真的是丢人现眼!我随手抓起一条抹布照着他的脸扔过去,“要点脸吧年轻人!”

不要脸的年轻人身手敏捷地躲过一劫,抹布轻飘飘地掉在地上,简千梨一边笑一边弯腰去捡,递回给我的时候才回答:“我叫简千梨,读……”她拖着最后一个音想了一下,“十三年级!”

然后我悲哀地看着肖叔叔伸出手指挨个数了一遍,恍然大悟道:“哦!刚上大学啊!”

眼看着他就要把自我定位从“叔叔”转换成“师兄”,我当机立断:“肖叔叔,帮我把爱尔兰拿下来,谢谢。”

“要煮咖啡了吗?”简千梨果然不负我所望,立马凑过来,把她肖叔叔抛到九霄云外了。

“嗯嗯。”

上次答应了她煮一次爱尔兰咖啡,拖了两个多星期,除了没有威士忌之外,其实也要等一款咖啡豆。

一杯调好的“花式咖啡”里,通常咖啡液的含量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牛奶、糖浆或者奶油甚至是水,所以为了避免咖啡的味道沦为陪衬,口感浓郁的意式浓缩咖啡是最明智的选择。爱尔兰咖啡作为一款咖啡界的“鸡尾酒”,不能免俗。

可是,那台我曾经在冬天里用来取暖的意式咖啡机已经不在了,摩卡、法压之流也早已不见踪影,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虹吸壶,如果配上来自苏门答腊的曼特宁咖啡,应该是值得简千梨期待的。

在我的印象中,东南亚地区出产的咖啡豆口味都比较重,尤其是越南的罗布斯塔豆,几乎给我留下了“阴影”。很多人形容东南亚的咖啡风味,会用上“泥土味”这个词,我觉得这是非常客气的说法,如果让我来形容,我会说那是“土腥味”,我对这个味道深恶痛绝,“腥”是我能想到的形容食物最贬义的字眼了。

南方的夏季午后非常闷热,地面是滚烫的,通常都酝酿着一场昏天暗地的雷阵雨。阵雨一开始,就是零星的豆大的雨滴重重地砸在地上,就像一滴水滴入已经热好的油锅,那一瞬间的化学反应散发出的味道,在整个大地上弥漫成片,像弥漫在森林里的瘴气一样,几乎让人窒息。这个味道,就是“土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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