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是一首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情诗,想去追求心爱的女孩儿却不敢上前。
她不禁有几分好奇地心想,君至臻这种冰棱子也有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吗?
接着苗璎璎就看到了上面的字,那如行云流水般规正又恣意的笔迹。
谁谓河广?一苇难杭。
石似玉也,璎璎琅琅。
苗璎璎扒开自缝鉴定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了这是自己名字带的那个并不常见的璎,霎时间苗璎璎的心快从嗓子口,不,从鼻咽管里直蹦出来,呼吸不得。
怎会是她?被君至臻藏在字缝里的人,居然是她。
苗璎璎脸一阵发热,既羞,更恼,还有惊恐,还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一直害怕的人,在她心里犹如洪水猛兽,就连君知行都说,他的哥哥为人冷漠不近人情,就像一把收于鞘中的冷剑,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可这样的一个人,却将自己放心上了。
娘子。莳萝敲了一下窗,在外唤道,该用晚膳了。
苗璎璎连忙收敛那些多余的心思,进来。
一抬肘,书页再次被翻乱,苗璎璎听到莳萝已经跨进门槛了,慌张地将《诗经》翻回到《汉广》那一页,并将书签丢了进去,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地锁进了抽屉。
从莳萝那个角度的确看不出苗璎璎手里拿了什么,不过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对于娘子的事情,莳萝不敢多问,将饭菜摆好。
菜是一碟胭脂鹅脯,一碟鲍汁三鲜,配了两个酱腌的小菜,一点红油腐乳,一小碗的青粳香米饭,风味绝佳。
看娘子吃得畅快,莳萝的心更安了,但娘子吃完饭以后,心情显然又没那么好了,她盯着空空荡荡的碗碟,惆怅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纤细且长的黛眉蹙成两撇愁绪的模样,半晌,她扭头对自己下了一个有点奇怪的指令。
莳萝,明日休沐,你替我跑一趟禁中吧,在宫门问一下能不能把三殿下的书还给他,就说功课我已经问爷爷做好了,感谢他和四殿下的好意。
莳萝心明如镜,娘子怕那三殿下,实则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但她虽然疑窦丛生,却没开口问句话,只点了点头,将残羹冷炙收拾妥当出去了。
夜晚玉京城中不知何时起,云遮住了月光,苗璎璎在床边翻来覆去,听着耳朵里慢慢响起了一阵泼洒绵密的雨声,窗外的六角雕镂莲花案木质风灯霍然吹灭,一片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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