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盯着管家,注意他表情的变化。
管家接过,手有些颤抖:就是这个!
我爹说要怎么处置?
韩大人告诉我,官府查得这么严,藏是藏不住了,不如烧了。
说完之后,管家急着去点蜡烛。
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账本。
父亲做了这么多年官,居过高位,得势之时,有人争着往她家送名贵的书画、绫罗绸缎以谋求高位,全都被父亲如数退回。
一家全靠俸禄活着,虽然不算富裕生活也还过得去。
父亲向来谨慎,她不相信父亲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私吞关乎国家存亡的军费。
可是这本账,她一点儿都看不懂。
管家点好蜡烛,走了过来。
姑娘,把这账本烧了吧,留着后患无穷。
韩昭昭伸手,缓慢地拿着账本凑近火苗,眼角的余光瞟向管家。
管家站在她旁边,眼神有意无意地回避她。
忽然,韩昭昭猛地将手抽回来。
这账本先留着,不急着毁,等官府的人查到了,再毁也不迟。这么长时间,我爹留着它不肯毁了,必然有他的原因。
姑娘,现在官府查得正严,被发现了便是灭门之祸。
因为贪污的是军费,还能再加上一条罪名密谋造反。
韩昭昭沉默,但就是把账本收了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立马有四五个韩家的小厮堵在门口。
你回去吧,账本的事,我自有决断。
姑娘!
管家想说什么,两个字出口后,接下来的没说。
他看了一眼韩昭昭,眼神复杂。
蓦然,她抬头,瞟见一个人,正是陈子惠,身着缃色的衣服站在门口,遮住了一部分从门泻入的阳光。
韩昭昭昭的手不禁一哆嗦,没叫他,他怎的来了?
管家避开陈子惠的目光。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管家,不紧不慢:你是怂恿着韩姑娘把真账当假账烧掉?然后韩大人的罪便洗不脱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逼得管家连连后退。
我真没想到,你这般忘恩负义!对着你自小带大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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