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店外观普通,内有乾坤,这价格,应当是晋阳最好的店。
若是原来,她父亲还在京里做官,家里的银子还是供得起她买这样奢侈的衣服。
可前些日子,父亲被人诬告贪污军费,皇帝也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帮她家翻案,为了保她家,堵住别人的嘴,把父亲贬了官,又让她家掏出一千两银子填国库。
她家本来就不算很富裕的人家,这么一整,直接把她家给掏空了,在晋阳的这帮同僚里,她父亲的衣服是最寒酸的。
她就不该来到这里,见到这些衣服,心里头除了酸还是酸。
陈子惠还在那里挑着衣服,手上已经搭着一件,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韩昭昭寻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尽量不去看那些衣服。
她想开了,虽然她没钱,但是陈子惠会给这家店的掌柜掏钱,她是陈子惠带过来的,她也算是个贵客。
饶是坐下了,瞧不见各种各样吸引人注意的衣服,她还是想着自己最初看见的那件月白色的衣服,颜色、款式实在很合她心意,就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贵,贵死了!
案子结了,应当就能把那一千两银子还回来了吧,到时候她再到这儿买上这件。
小姑娘掰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算着,忽然停了下来,借钱容易还钱难,在皇帝这里也不例外。
现在国库正是缺银子的时候,据说皇帝拿了从她家剥削下来的银子,自己一分都没花,直接拿去赈灾了。
到时侯,八成是还不上,要向她家打欠条了,直接成为有生之年系列。
韩昭昭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陈子惠的眼里。
陈子惠原是给韩德元挑着几件衣服的,可不自觉地,就往她这边瞧过来。
一件月白色的,一件雪青色的,那件月白色的应当是她最喜欢的,就连喜欢的衣服的颜色都与梦中的人十分相似。
上辈子,她也喜欢一件月白色的衣服,买不起,自己缝了一件,绣工不行,自然是拙劣,可她喜欢得紧,临行送他去从军时,还穿的是那件。
后来再怎么样,陈子惠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在这个姑娘去世后,上辈子的自己发了疯一样,抱着衣服不离手,一下就是七八年。
真是疯了!
这次,他必定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陈子惠最后挑了两件衣服,到了掌柜处,他衣着打扮皆属上乘,人生得好,身上自带一种逼人的贵气,自然属于掌柜眼中的最上等客一列。
他手中拿着的两件衣服,料子、价格在店里只算是中上等的,掌柜的却不敢怠慢他。
他微微地笑着,却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哪怕是在晋阳城开了这么多年的店,见识过不少的贵客的掌柜,也从未见过哪个人让他产生这样的畏惧感。
这应当是位贵客,买的却不是店里最好的东西,掌柜有些诧异。
客官只买这两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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